就如她們所料的那般,孫氏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孫氏這一不高興,趙氏三人也不由忿忿。
她們出了那麼多銀子,還忙了這麼幾天,到頭來別說是孫氏的滿意了,連個好臉都得不著,那誰還能高興得起來?
所以,薑嬈也就隻是隨便聊了會兒家常而已,就叫孫氏和她的三個好兒媳離了心。
全不費功夫!
薑嬈在心裏暗讚一聲自己的優秀。
而孫氏和趙氏三人也並非是全然沒有理智了,雖然心裏嫌隙已生,但到底還是更不願意讓薑嬈看笑話。
趙氏站起身:“父親,母親,我先去看看還有什麼沒準備妥當的……”
然後快步離開了正房。
趙氏這一離開,周氏和程氏也都找了借口趕緊離開。
她們這一走,屋裏立時就安靜了下來,就是各房的孩子也都。
別人尷尬不尷尬不知道,反正薑嬈是一點也不尷尬的,她好整以暇地坐著,時不時還拈一塊點心投喂圓姐兒,母女倆其樂融融好不愜意。
屋裏的幾個男人看著薑嬈如此,一時也不由得心情複雜。
雖然穆家的男人白天基本都不在府裏,但府裏發生的事他們當然也不可能半點不知情,別的不說,各房都拿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出來,這些銀子可不是孫氏幾人的嫁妝,動了這麼些銀子,各房的男人又如何能不知道?
穆從文是個萬事不操心的,反正府裏短了誰的銀子都不會短了他的。
穆珹因為曾經與薑嬈定過親,向來注意避嫌,再則知道了事情的因由之後,他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薑嬈有錯,所以當然也不會說什麼。
穆琂是庶出,平時在府裏本就低調做人,程氏本身也理虧,他見了薑嬈都隻覺得臊得慌,哪裏有臉挑剔薑嬈。
倒是二爺穆瑋,因為是次子,也不用繼承家業,打小就被孫氏嬌慣著,脾氣難免也就暴了些。
見著薑嬈那悠閑的樣子,穆瑋想起二房這幾日的雞飛狗跳,頓時就沉下了臉。
侯府還未分家,各房捏在手裏的也就是各房的私產,自己的銀子花起來總是會心疼的,穆瑋平時舍不得花二房的銀子,沒少想盡了辦法從孫氏手裏哄些銀子花,現在薑嬈一出手就讓二房吐出了那麼大一筆銀子,穆瑋可不就炸了麼?
作為兄長,穆瑋不好直接與弟媳多說什麼,但與穆珩說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三弟,”穆瑋不悅地看向穆珩,“雖然你平時忙著讀書不常在府裏,但自己房裏的事多少還是該管著些的,總不能任由個婦人騎在頭上!”
說到這裏,他還意有所指地看了薑嬈一眼。
薑嬈揚眉。
但還沒等她說話,穆珩就開口了:“二哥有話不妨直說,大可不必如此陰陽怪氣的,二哥雖然不走科舉這條路,但也是讀過書的,怎的如今倒是連‘禮義廉恥’這幾個字都不知要如何寫了,二房為何要拿那筆銀子給阿嫵,二哥難道還不知道其中因由嗎?什麼時候,占人便宜白拿人東西的人都能這般理直氣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