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美女不見了,連同包,手機,車鑰匙,統統不見了。等到他追到停車場,自己的白色奔馳也不見了蹤影。男人這才回想起,剛才他在一樓大堂登記的時候美女一個勁地低頭,生怕遇到熟人,其實是怕被監控攝像頭拍到。他絕對想不到,其實就在美女上了他的車後,那輛壞車裏居然走下來一個男人。男人剛才一直躺在車後座裏,車前座還藏了個女人,外麵的人看不到,他把車前蓋蓋好,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遠遠地跟著那輛白色奔馳,進了城,並停在停車場。

“你真的不怕她有危險?”車上的女人是曾潔。

“別小看大小姐,她很厲害的。”車上的男人是陸鍾

“在澳門遇上了那麼可怕的事,我怕她心裏有陰影。”曾潔擔心地說。

“她是我見過內心最強大的女人。”陸鍾點燃一支雪茄,遠遠望著不遠處的電梯口。

“那個人,也是我見過勢力最強大的男人,至少我們都不能動他。”曾潔對澳門發生的事念念不忘。

“你想說什麼?”陸鍾敏感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幾分銳利,他不想討論這問題。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出事後你對司徒太冷淡了,她需要人關心。”曾潔有些多事了。

“師父說過,不夠堅強的人不能當老千,如果她真的受不了了,自己會退出。”陸鍾的口氣很硬,完全不帶個人感情。

“你舍得她退出?”曾潔決定把這個問題說到底,雖然她才進入這個團隊沒幾天,但也感覺到了司徒和陸鍾之間微妙的關係。

“沒什麼舍不舍得的,大浪淘沙,總有些不能適應的人要離開,不當老千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找個人結婚,或者過她的大小姐生活,衣食無憂,多好。”陸鍾噴出一口濃煙,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話沒說完,司徒穎就已經帶著剛剛收獲的東西走出了電梯,陸鍾趕緊下車,曾潔隻好把話給咽了下去。

司徒穎麵無表情地走來,和陸鍾擦身而過的瞬間把車鑰匙放進他口袋裏。陸鍾身上帶了個手機大小的幹擾器, 既能幹擾車載GPS衛星信號,又能幹擾GPRS定位係統,他隻要把車開到預先找好的黑車行當掉。司徒穎和曾潔還要換一條高速公路的收費站,再演一遍同樣的戲碼。

想趁弱女子情傷之際占便宜的家夥,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騙他一騙也無妨,至少下次再遇上這種事,會多想一想,就算遇不上這種事,以後也不會隻要看到美女就想占人家便宜。男人的包不錯,留著日後當道具。手機也不錯,留著,卡折斷了扔掉。錢包裏還有些現金,那輛車其實也不算損失多少,開得起這種車的人大多買得起全險,保險公司會賠償。

每座城市,總有那麼一兩家收售黑車的車行,傳說中的套牌車走私車,統統來源於此,通常車行老板都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哥,但各方麵都打點得妥當,生意也就能一直做下去。當老千的,每到一個城市都要先搞清銷贓的地方在哪裏,否則手裏的東西不能變成錢,就是假的。

陸鍾他們離開惠州時幾乎身無分文,除了老韓忘記了自己的賬戶,其他所有人的銀行戶頭都被刀疤強清空,一夜回到解放前。刀疤強也算講信用,收了這麼多錢,把他們平安送到了他們選擇的目的地——溫州。為了生存,為了給師父賺到養老送終的錢,大家不得不從零開始,先賺點小錢,再找機會做個大趟子。老韓因為老年癡呆症不能再參加行動,好在多了曾潔幫忙。

把車開到車行之前,陸鍾打了個電話給梁融。這家車行的老板人不地道,欺負他們是外地來的,黑市上最少可以賣二三十萬的車,壓價壓到十萬,最後隻給了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