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你還說這小子沒見過世麵,給點甜頭什麼都說,我看他簡直是個人精。”魯道魁臨走時扔下這麼一句話。事態緊急,他必須不能再比羅華龍慢了,得盡快趕到地質隊那邊去,奇怪的是羅華龍的車在監控軟件上完全丟失了信號,十有八九他已經發現了追蹤器,把那玩意兒給毀了。
大龍不想解釋什麼,他隻要過那張剛花五萬塊買來的印跡,跟曾麗一起細細研究起來。還是曾麗眼尖,沒多久就發現印跡上的某個花紋能跟羊皮卷左下角的一處圖案對上。而那一組花紋越看越奇怪,似乎是變形的西夏文,可究竟是不是西夏文暫時還不能確定。這已經能讓魯道魁暫時放下了心,至少卷毛小子沒騙他,這東西真是沒見過麵的瑪瑙印章蓋出來的戳。 在GPS裏搜索到卷毛小子說過的那個地方,魯道魁把油門轟到底,一路狂飆。
溫圖高勒在達來呼布的東邊,這地方在額濟納算特別的,這裏的牧民都是一九五六年從外蒙古集體遷回來的,算得上歸國華僑。溫圖高勒在蒙語裏是肥沃的河的意思,整個蘇木有兩萬平方公裏,轄區內有戈壁灘有沙漠有山地也有沼澤,在整個額濟納都算地形最豐富的。
走著走著,戈壁灘漸漸變了顏色,路邊不時冒出一些五顏六色的石頭。大龍讓魯道魁先停會兒車,下車看了看,路邊隨手撿起一顆石頭都是深色的碧玉和各種形狀的瑪瑙,小的隻有手指甲蓋那麼大,大的倒有飯碗大小,雖然成色不太好,但遍地都是這樣的石頭也讓人驚歎。
“這也是瑪瑙?”魯道魁隨手撿起一塊暗紅色光潔細膩的小石頭。
“沒錯,是瑪瑙。這一帶在上億年前地質活動頻繁,這些都是火山噴發後生成的。地質隊應該就在這一帶。”大龍用雙手搭起涼棚,在金燦燦的夕陽中朝著四麵看去。他沒看到地質隊的帳篷,到是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綿羊,正被兩隻狗趕著,慢騰騰地家裏走。
跟著那群綿羊,半小時後他們找到了附近的牧民。在牧民的介紹下,他們找到了就在附近兩公裏外安營紮寨的地質隊。地質隊人多,帳篷也大,東西放得亂七八糟,看那日用品的陳設就知道,這裏應該有十多個人住。奇怪的是帳篷裏隻有一個人。帳篷外麵倒是停著一輛破舊的大切諾基。
“你們這是找誰呐?來得可不巧,今兒我們隊裏有人結婚,大夥兒都進城去喝喜酒了,隻剩我看家。”說話的人是個胖子,黑胖黑胖的,一絡腮的大胡子,戴著頂大大的絨線帽,一身的酒氣。
“我們找這裏的隊長,請問他也喝酒去了嗎?”大龍彬彬有禮地問道。
“我就是隊長,可咱們好像不認識吧。”胖隊長打量著幾位不速之客。
“不認識我們沒關係,認識錢就行。不囉嗦了,找你是來買東西的。”魯道魁經曆一次失望,沒多少耐心了。
“找我買東西?”胖隊長覺得莫名其妙。
“聽說,你挖到了寶貝,一塊瑪瑙印章,我們就買那個,你開個價吧。”魯道魁一邊說著,大咧咧地在帳篷裏找了張椅子坐下。
“為什麼你們都是這樣,動不動就開價什麼的,有錢了不起嗎?我可是堂堂地質隊的隊長,國家幹部!請你們不要用錢侮辱我的人格。”胖隊長很激動,捏著嗓子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