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我帶你來的。”女人吐氣若蘭,單薄的睡衣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更顯誘人。
“是的,你看,我醉了,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切就到此為止,我……我先走了……”周瞳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你趕著去結婚嗎?”女人“嗬嗬”地笑出聲。
對此,周瞳隻能沉默點頭。他不知道自己喝醉後說過一些什麼話,這個女人既然知道他今天要結婚,多半是自己喝醉了說的。
“今天,你的婚禮不一定辦得成。”女人在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來,“我們一起親密的快樂過程,我都錄像了。”
周瞳頭皮一陣發麻,來者不善,他努力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今晚這事不是偶然了。
“別指望用這種事情威脅我。”既然對方別有用心,周瞳反而打起了精神。
“是麼?1360780……”女人調皮的眨眨眼睛,說出一串串電話號碼,這些全都是周瞳和嚴詠潔身邊親人、朋友和同事的電話號碼,“現在的通訊真是很方便,隻需要手指輕輕一點,幾秒鍾的時間,就能把視頻群發出去,我覺得這段視頻會火,你想看看嗎?”
“你想要什麼?”周瞳可以不在乎,但他不想讓嚴詠潔受到傷害。
“你別這麼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又不要你殺人放火。”女人又笑了起來,她似乎特別愛笑,而且笑起來自然而又美麗,是那種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產生反感的笑容,“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情。”
“你應該去找警察,或者私家偵探。”周瞳一邊隨口說,一邊極力思索著應對之道。
“周瞳,我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自然了解關於你的一切,時間不多,我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女人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現在是淩晨五點,你還有七個小時。”
婚禮是在中午十二點開始,也就是說周瞳必須在那之前,把這件事處理好。
“你要查什麼?”
周瞳此時已經非常肯定,這個女人絕非一時興起,而是有預謀的,隻怪自己喝過了頭,讓對方有機可乘。現在他也隻能先了解對方的意圖,然後再見機行事,做出取舍。
女人拿起桌子上早已放好的牛皮文件袋,在周瞳眼前晃了晃,“其實兩個月前我的朋友去找過你,但是被你拒絕了。”
“兩個月前?”周瞳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時候正是學校快要期末考試,作為班主任的周瞳忙得焦頭爛額,除了上課、批改試卷,還要給平日裏學習比較落後的孩子補課,他每天深夜躺在床上,常常幻想自己要是能學會“漩渦鳴人”的分身術就好了。
這天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他才剛下班,還沒有吃飯,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可走出校門沒幾步,他就被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孩子攔住了去路。
“你好,你就是周瞳,周老師吧?”女孩子長相清秀,戴著眼鏡,站在路燈下,神情有些緊張。
“不是,你認錯人了。”周瞳隻是瞟了一眼,就知道這女孩是來找麻煩的,他不想多管閑事,所以一口否認。
女孩愣了愣,拿出手機裏的相片看了看,眼見周瞳就要走遠,又追了上來。
“周老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幫幫我。”女孩確認這個男人就是周瞳。
周瞳一看避無可避,也隻有停下腳步,他又看了一眼女孩,然後開口說道:“你有我的資料,這個時間到我工作的地方等我,手裏還拿著文件袋,神情又有些拘謹,如果我沒推斷錯,你是想找我幫忙查事情?”
女孩被他一頓搶白,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隻能用力點點頭。
周瞳把手一抬,指著前麵身後的路繼續說道:“前麵五百米左拐是派出所,右拐是偵探社,好走不送!”
說完,周瞳一溜煙的就跑上了出租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有印象了吧?”
周瞳看著桌子上的牛皮紙袋點了點頭,他記得那女孩當時手中拿著的文件袋就是這個牛皮紙袋,上麵還貼著一個黃色的笑臉娃娃。他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紙袋,解開封口上纏著的白線。
文件袋裏有一張相片和一把鑰匙,相片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風景照,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和遠處連綿不絕的青山。而鑰匙則是一把平頭鑰匙,鋸齒簡單,約莫半個拇指的大小,看起來像是某個儲物櫃的鑰匙。
周瞳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毫無頭緒。
“就隻有這些東西?”
“小敏失蹤前隻留下這個袋子……”女人歎了口氣,“如果當時你不拒絕她,或許會知道更多。”
“失蹤?你是說那個來找我的女孩子失蹤了?”
“不錯,小敏一個多月前,忽然來找我,給我留下這個袋子,然後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就讓我去找一個叫周瞳的人,把這個袋子交給他。”
“你和小敏又是什麼關係?這麼做犧牲也太大了吧?”周瞳苦笑道。
“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差勁,其實和你在一起還挺有意思的……”女人伸了個懶腰,修長的腿滑出睡袍。
周瞳對於這樣明目張膽的的挑逗,隻能置若罔聞,以沉默應對。
“小敏是我的好姐妹,我們這些風塵裏的人,沒什麼太多的朋友,但是隻要認了姐妹,便是能幫多少算多少了……”女人第一次露出愁眉,“她忽然失蹤,我總覺得心緒不寧,擔心她的安危。走之前,她又隻提了你的名字,我一個弱女子,沒什麼手段,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好一個弱女子!”周瞳冷笑,如此心機、耐性、布局絕非一個弱女子能夠做到。這個女人早已摸清自己的情況,就好像守候獵物的獅子,等著他這隻羚羊落單,然後一擊必中。
“我知道你現在不會相信我,但正如我現在也不相信你一樣,所以我要有些可以讓你顧忌的東西……”
“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我並沒有威脅你,我是威脅……嚴詠潔。”女人一字一字念出“嚴詠潔”的名字。
周瞳沉默不語,她說得不錯,哪怕自己問心無愧,不在乎所謂的名聲,甚至可以向嚴詠潔坦誠解釋所發生地一切,他相信她會原諒他,但是婚禮……這也許會帶給嚴詠潔一生也難以抹去的陰影……
“我幫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周瞳放下尊嚴,他並不相信這個女人所說的,無論怎樣,目前隻能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