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顏木在周末回家時順路去了趟書城,將燕歸新出的書買了那麼十來本,付錢的時候看著癟下去的荷包,心一直在流血,不過這也叫自作孽不可活。扛著一摞子書回到家,顏木累得氣喘籲籲,瞥了眼時鍾,爸爸和顏錫都還沒到下班的時間。
包子看到顏木回來,異常熱情的撲來,圍著他搖尾轉圈,顏木將書全部堆在書桌上,包子蹭了蹭顏木的腳,諂媚之極。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隻有在想吃東西時你才對我這麼熱情。”顏木抬起腳尖輕輕踢了踢包子的肚子,包子嘿嘿的翻起肚皮討好他。
顏木可記著仇,倒了一杯可樂,拿了包牛肉幹大咧咧的吃起來,就是不管包子望眼欲穿的眼神,還不時拿眼神挑釁一下它,包子爬起來,失望的低嗚,最終在顏木我就是不讓你吃不讓你吃的精神刺激下,嗷~~一聲大叫撲到顏木身上以宣狗權。
顏木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倒在桌上,杯裏的可樂撒了滿桌,不禁懊惱道:“死包子,看你做的好事!”
包子竊笑,樂嗬嗬的看著顏木手忙腳亂,打個嗬欠回自己窩去了。
顏木將沒有被浸濕的書轉移陣地,再用幹布擦幹桌子,受害最嚴重的就是顏錫的一個牛皮紙的信封,不知道裏麵的東西濕了沒有?剛好信沒有封口,雖然私看別人的信是不道德的事,可要是弄濕了重要的東西就不好了,顏木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信口朝下抖了幾抖,掉出一打書簽,他鬆口氣,幸好不是什麼重要文件。
忽然,目光落在簽名上,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深吸口氣,保持克製,很漂亮的字呢,嗬,流暢的筆畫裏有股瀟灑的味道,比起來自己的字倒像狗爬,真的很漂亮……顏木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書簽悠悠落在柔軟的地毯上,彎起的嘴角慢慢垮了下來,盡是自嘲,他想這些做什麼?不願意承認事實麼?
那麼好看的字,卻寫著他最怕的名字——燕歸。
電光火石般,憶起和顏錫初次見麵時他那種驚異與尷尬後帶點諷刺的笑,原來那時起自己便是他眼裏可笑的跳梁小醜,顏木有種被人剝光了丟在眾人麵前的羞恥感。
顏錫,顏錫,你到底在想什麼?又將我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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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錫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剛到公司,當然要表現勤勞些,但也不能過於勤勞搶風頭似的,這中間都要有個度,不過以他的性格和新同事們自然混得如魚得水。
顏錫意外的沒有在家裏看到顏木,小小失望一下,他還想用顏木來安慰一下疲憊的自己呢。按道理這時他應該回來了的,有特殊情況麼?那也會有電話啊,顏錫撓撓頭,這時包子走了過來,蹭了蹭顏錫的腳,再往臥房的方向走了兩小步。
顏錫跟了上去,隻見臥室裏散落一地的書簽,頓時如遭雷擊,轟隆隆一陣巨響,自己的世界就劈開一條裂縫,神經錯亂的抓住包子就問:“人呢?”
無奈包子說不了人話,叼了一張留言條給顏錫。
燕歸大人,小的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麼,江湖再見。
一直都是傻子的木頭拜上
愣愣的看著手裏的紙條,他擔心的就是這個,當顏木知道真相後避開自己,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有很多話要說,顏錫拚了命的撥顏木的電話,再用短信轟炸,最後的結果就是那頭傳來程式化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顏錫的心也一下涼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