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程推進,包括男二和女一在內的幾個主要演員的戲份也殺青了。程予安自己掏錢買了花束,學著正規劇組那樣給他們送上了鮮花。高司沁當場鼻子一抽,之前剛擦幹的眼淚又嘩啦啦地掉下來,也不知道幾分是因為還沒從之前的那場殺青戲裏脫離出來,幾分是因為淚點低被獻花行為感動的。
而陳知轍就沒有這麼容易感動、善解人意了。他皺著眉頭抱了那束花不超過幾秒鍾,也就是為了拍花絮而裝裝樣子,然後就伸手把那花塞回程予安手裏。
“我有花粉過敏,把這東西拿的離我遠點兒。”他用一隻手捂著鼻子,“你就不能上點心嗎?送點別的東西不好麼?”
程予安當即對著他翻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白眼:“您什麼時候得了這種金貴的病,我怎麼不知道?”當年他拿著香水百合去探病的時候,也沒見他流著鼻涕紅著眼。作為多年至交,她當然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別扭,他肯定是覺得作為男生拿著鮮花走在路上很奇怪,怕被誤會是要給誰去送花。
最後一場戲本來是定在墓地拍攝,原定的是大學時期男一在墓地中對著墓碑,默默了說了一句無人聽清的話,而女二跟蹤男一而看見這一幕的場景。但是鑒於大部分人對於這種地方的排斥和忌諱,最終還是由沈茜夏改了劇本。最終改為了另外一場戲,高中時期男一站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夕陽餘暉中,對著男二的座位,低頭默默地說了一句話。
劉澤赫的表現相當出色,可以說他是整個劇組內演技最棒的人。最後這個場景中,表現驚人。他嘴角是上揚的,但是眼神卻是冰冷的;背挺得很直,但是低頭的樣子又有些落寞,盡全力地詮釋了劇本中想要塑造的那種有些捉摸不定、有些掙紮的感覺。
隨著吳嫻詩喊出那聲“cut”,至此所有的拍攝都結束了。
劉澤赫轉過身麵向眾人時,臉上的表情還有點陰鬱,可能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迎接他的是眾人熱烈的掌聲。作為最後一位殺青的演員,他沒有享受到被獻花的待遇,但是有驚喜正等著他。
程予安從門外拽著還有點害羞的高司沁,將女孩輕輕地推到了劉澤赫的身上。
“瞧瞧,這是我們大家送給你的女朋友。”她口中不忘調戲看上去就配一臉的兩人。
小學弟的眼睛就像狼一般閃閃發亮,他反應相當快,一把就攥住了高司沁的手,然後一把就把她摟入懷中,撩妹技能相當在線。
掌聲再次響起,還夾雜著某些人的口哨聲。
之後就是幾乎所有人都出席的聚餐活動。沈茜夏一反常態,那個平時言行舉止相當女人味的她一腳踩著椅子,連吹了好幾瓶的啤酒,喝完後說話依舊非常有條理,毫無醉意。嚇得本來吹牛自己酒量超大、揚言要幹翻在場所有人的陸冉苦著臉,叫了聲“姑奶奶,快別喝了,我認輸還不行嘛。”吳嫻詩酒品還算相當不錯,喝多了之後隻是說著感謝所有人幫助的話語,帶頭第一個掉下眼淚,就像傳染病似的惹得在場的女孩們一個接一個地紅了眼圈。程予安也不例外。她拿著擦了擦眼淚,打起精神準備吐個槽什麼的活躍一下氣氛,結果馬小川那廝竟然開始唱起歌來,剛起個頭就已經跑調跑到了天涯海角的程度。總之,除了送幾位醉的一塌糊塗地醉鬼回宿舍比較麻煩之外,聚餐活動還是相當不錯,某種程度上再一次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短暫的輕鬆過後,程予安又過上了苦逼的忙碌生活,而這次比之前還要慘,幾乎日日泡在通宵自習室到一兩點才回去。雖然拍攝一直在緊追快趕地保持進度,但最終還是超出了預計的期限,給後期剪輯留下的時間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