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47 章(1 / 3)

晚上八點五十七分。

上海剛進入一月,天氣變得嚴寒起來,讓人們猛然意識到冬天已經來了。玻璃上結著一層厚厚的霧氣,隻能朦朦朧朧地映出一片昏黃的光亮。

這時候的兩人還沒有養成拉窗簾的好習慣,畢竟晏嚴沒什麼名氣,大概還得要花錢才能買來讓娛樂八卦記者來拍他的料。

兩人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程予安將頭靠在晏嚴肩上,一隻手無意識地玩著對方垂散下來的幾縷發絲。他已經剪短了頭發,現在是齊肩的長度,實在是因為壓頭發一事發生的次數略多,兩人都有點扛不住了。

“幹嘛突然拉我看這個節目?”程予安隨口問道,“你該不是想給我上課吧。”

“反正你看下去就知道了。”晏嚴也沒有解釋。

程予安看了一眼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他自己出演的節目。晏嚴還不習慣在電視或者視頻中看見自己,連參加《與聲俱來》的節目到現在一期也沒有看過。

正在這時,節目也準點開播了。看完一段VCR,聽著旁白的一番講解,程予安當即明白原來這是一檔選歌的節目,倒是比一味翻唱老歌來得有趣。

不過這對程予安卻也沒太大差別,因為很多老歌她也沒有聽過,新鮮程度於她和新出爐的新歌沒什麼區別。

第一位出場的是一位年輕女性,唱了一首歐美舞曲風。對方台風相當不錯,頗有天王天後揮灑自如的氣勢,但是程予安卻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抖了幾抖。唱得好壞她不清楚,她隻是覺得這歌詞略尷尬,中英文有點強行拗在一起打造出一種活力四射、激情無限的感覺。反正她個人不太感冒。

程予安也不喜歡這節目故意煽情,每個選手上場前有一段個人VCR,比如其中有位小夥子說自己有閱讀障礙困難症,是音樂給了他許多幫助;比如有在酒吧駐唱十年之久的中年人,被女友嫌棄沒前途分手;又比如為了繼承父輩音樂夢想的青年,為了撫養自己而放棄歌唱事業的母親而站在舞台上。背後的故事有很多,但卻不是幾個鏡頭幾句話就能概括完的,呈現出來的東西總會被看慣套路的觀眾們質疑是炒作。

故事再動人,情感再真摯,如果不能在他們所帶來的作品中體現出來,那麼就失去了在這個舞台上的意義。

鏡頭一轉,電視機中的畫麵再次切到了場館外選手進場時的情景。這次到和之前那幾位不同,孤身一人無人陪伴。等等!這個背影很眼熟嘛,雖是快放鏡頭,程予安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晏嚴。他穿著黑色半長款廓形大衣,頭發紮著半馬尾。

看到這裏,程予安忍不住笑了。她扭頭朝晏嚴笑著說道:“原來如此,你上周去北京就是為了參加這個節目的錄製吧。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麼?神神秘秘的。”

她眼睛亮如明星,伸出手指勾了勾晏嚴的下巴:“我明白了。該不會是你想給我個驚喜吧。”她故意拖長了聲音,還把整張臉都湊了過去,“你不會是給我寫了首情歌要在這個舞台上唱吧。”

晏嚴用手撥開黏在他臉上的爪子,耳朵變紅了:“我去趟衛生間。你自己繼續看,不許換台啊。”然後便起身逃也似的走了,隻聽得不遠處“啪”一聲關門聲。

程予安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而電視中正放著晏嚴的VCR,看得出來他有點不自然,而且內容和之前的選手相比也沒什麼話題點。他對著鏡頭隻是簡單講了一下自己從小彈鋼琴,喜歡音樂,父母的態度是隨他開心。說到最後,他自己都忍不住了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