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分手了啊。”洛揚支起下巴,衝她眨了眨眼睛。
哈?這話聽上去怎麼如此欠打。
“比不上你經驗豐富。”程予安順口懟了回去。
他興致高昂地繼續說了下去,並不在意她是否有興趣:“你現在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單身的味道,缺少了愛情的滋潤,變得有點枯萎呢。順便說一句,當初我並不看好你和他。”
“另外,我還猜得出來是你提出的分手。”洛揚盯著她的臉,一副篤定自己猜中答對的表情。
程予安聽到這句話,才感到了一絲驚訝。她分手的詳情從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而洛揚又是如何知道?
洛揚朝她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來:“因為你跟我其實是同一類人嘛。”然後他打了個哈欠,就在助理的提醒下,轉身去準備下一場的拍攝了。
留下程予安呆立在原地。
果然不能期待他說出些正經話來,虧自己還真的以為他會說出些什麼特別的推理來。
跟組期間,洛揚時常找程予安聊天。為了避嫌,程予安總是把酒店房間門大敞著。饒是這樣,仍然為成功地令她得罪了一位喜歡他的女演員。這位女演員曾經是洛揚的某一任前任,但由於洛揚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所以對她的態度相當平平。
雖然程予安不是演員,但是女主演想變出法子來折騰她,那還是可以做到的。這位當紅小花旦逮住機會就對劇本台詞或者情節表示不滿意,提出修改要求。有一回,程予安熬了個通宵才算完成了任務。
但是罪魁禍首洛揚對此並沒有心生愧疚,照舊來找程予安聊天,卻也沒為她出頭說話。
快殺青的某一天,洛揚在劇組聚餐的時候喝多了。
明月當空,灑下一片清冷的月光。
“真的是...”程予安把沒說出口的那半句“受不了你”憋了回去,但是從白眼裏已經足夠體現出她的不耐煩。
這家夥吃完飯後,不肯坐車回酒店,非拉著程予安在馬路上瞎逛,美名其曰“飯後消食”。此時洛揚正坐在一家關門的超市門口台階上,兩條大長腿都快搭到馬路沿上了。他朝著程予安揚眉一笑,然後孩子氣地故意哈出一口酒味甚大的氣息來。
早知道他會這樣撒酒瘋,她就不應該來這頓飯局的。人在江湖,她隻是想著維持正常的交際禮貌。來了也應該早點走才是。
“來,坐這兒。”洛揚笑嘻嘻地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來。
程予安搖頭謝絕:“不想坐。”她不耐煩地跺了跺腳,正在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他的助理,把他給挪回去,她可背不動他也不想背他。
“坐。”洛揚又重複了一遍,“不然你這樣站著,我和你說話還要仰著頭,嫌累。”
“外加你還擋住我看月亮了。”他繼續道,臉上微微一笑,能在無數少女的心中開出一朵搖曳的水蓮花。
“看月亮這種事情,有無數人等著陪你做。”程予安歎了一口氣,走了兩步,移動到了洛揚的左側,但還是沒有坐下來。雖然這個時點,街上幾乎沒有晃蕩的人。
“你說得對。隻是今天的月亮適合聊天,不適合談情。所以隻能找上你咯。”他側過臉,睨了她一眼,像是微笑又好像不是,“坐。”他再一次說道。
她坐了下來,隻不過和洛揚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正如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不遠不近,比陌生人多一步,卻比朋友又少了一步。
“你做過很特別的夢境嗎?醒來還會記得的那種。”洛揚抬頭望著夜空,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前言不搭後語的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