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裁判這時竟像癡傻了一般,口中囈語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兩眼死死地瞪著那挺立在靶心上的獨箭,表情時而愕然,時而驚喜,時而惶恐,變換千轉,“十二歲……十二歲的……七星……”
“嘰嘰嘰”,枝頭飛來一隻青燕,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這片突然安靜得詭異的廣場,眼中滿是疑惑。
“啪啪啪”不知是誰第一個帶頭鼓起掌來,“嘩嘩嘩”,孤單地掌聲很快就變成了全場轟鳴的喝彩。
“好小子!”
“精彩啊!太精彩了!”
“七星連珠!天才!天才啊!”
“林家小子好樣的!”
“看人家林天,年僅十二就會七星連珠了,你什麼時候給我也長個臉!”
“我說王媽,林家小子這等武藝,將來必定是廣陵第一好漢啊!要不你女兒跟他借個娃娃親?”
“作死啊!人家林天還能看上我家那瘋丫頭不成!”
……
林天將長弓負回身上,撣了撣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麵帶笑容地走下場來,走到看向自己目光複雜的杜青靈麵前,微微一笑:“大小姐,這回可又是小子贏了?哈哈哈~”林天笑著搖了搖頭,轉過緊抿嘴唇的杜青靈看到了還在呆滯中的劉昊,“我說劉昊你傻站著幹啥呢!”
“呃……”劉昊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立馬抱住林天,“天哥,實在是太帥啦!你一定要教我這招啊!姑娘見了必定傾心相許啊!天哥你可一定要答應我啊!……”
林天腦門一陣黑線……
星月當空,皎皎的月光撒在潺潺的山溪碧岩間,溪水在星光下閃爍著鑽石般的迷人光澤,這世間可還有這樣一處景色,清新淡雅,馥鬱幽恬,好似一個迷人的夢境,讓人置身於其中欲罷不能。山裏襲來的夜風卷糅著來自最初原始的野性,吹過少年弧度分明的臉頰,帶起一縷縷青發。林天坐在山溪邊的大石上,靜靜地融在這片迷蒙的夜色中,少年有夢,夢在鉛華百轉,少年有夢,醒在人世芳菲。
風過衣衫動,“在想什麼呢?”齊封從林天身後的林子緩步而出。
“阿爹,我在想我怎樣也能成為修士,我在想我能不能有一天可以天外飛仙,手可摘日月星辰!”林天依舊背對齊封,平靜地聲音在夜空中幽幽回響,而齊封沒看到林天的眼眸深處泛起的那一抹渴望、那一絲顫抖,以及那猛然握緊的拳頭。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竟顯得如此的單薄,還是說這夜空實在太大,大到少年的這個渴望是多麼地渺小。
齊封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和林天一樣,抬頭仰望這片廣闊無垠的星空。古今千載萬年,可曾有一人脫離這大地的束縛,穿越罡風的阻礙,去星宇間探索這片星空的奧秘,可曾有一人化境飛升,擺脫凡塵,手摘日月星辰,讓這世界不再遮蔽他的雙眼,讓這世界為他,輪回年華。
“修士?那也隻是又一群爭名奪利的人類罷了……”迷蒙的星空讓齊封想起了那一片耀眼的餘暉,他的心微微顫抖,仿佛禁製千年的回憶重新回到了這具已日漸衰老的身軀。“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齊封目光閃動,注視著轉過身來的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