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 扭曲心靈(1 / 2)

聽見玉清微的問題,彌衡神色一變,剛要說什麼,懶洋洋靠著柱子的葉希晨就開始煽風點火:“我說,聖王陛下,你怎麼能這樣問問題呢?萬一他不夠聰明,聽不懂你話中的意思,直接回答說自己是彌衡真人,在旁人聽起來,豈不是覺得你才更加沒用,明知故問?”

彌衡聞言,臉色更加扭曲了,他望著葉希晨,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也不認識我了?”

一聽見他這樣說,葉希晨登時懵了,曲寧萱好奇地望著葉希晨,打量他難得詫異的模樣,問:“你說過,你去聖家做過客,難道是那時候認識的?”

“我去聖家是被當成座上賓對待的,見過得人那麼多,哪記得什麼阿貓阿狗啊!”葉希晨小聲嘀咕,卻在曲寧萱越發柔和,卻帶著殺氣的目光之下,停止了插科打諢,舉手投降,悻悻道,“好吧,容我想想……聽他這樣說,肯定是要麼被單獨介紹過,要麼與我談過話,才會用這種口氣……等等,你該不會是那個……那個小男孩吧?”

“小男孩?”記憶力過人的玉清微,還是想不起來彌衡到底是誰。

“對,沒錯,聖家家主的兒子,那個資質不大好的小男孩。”葉希晨摸了摸下巴,望著彌衡,若有所思,“我記得你問過我,資質不好,除卻服食靈藥之外,真的沒辦法改變嗎?然後我回答你,想改變資質,並不一定要靠丹藥,也可以靠我們自己……”

說到這裏,葉希晨隻覺得一股寒氣湧上心頭,有些糾結地說:“我說,你不會誤解了我的意思,才做下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吧?”說罷,他搖搖頭,否決道,“不不不,肯定不是,就算我不說,他自己也會做的,嗯,一定是這樣。”

“聖家家主之子……”玉清微想了想,才發現對於那個孩子,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而已。

聖家的少主一向天降橫財式的,隻要是聖家血脈即可,完全不在乎什麼嫡庶。聖琉塵乃是旁支中的旁支,而非什麼家主之子,這樣一來,一個不能繼承聖家的家主之子,自然不會被誰注意。否則玉清微也不會在複仇的時候,被家主中一個替代的孩子給糊弄過去。所以,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依舊是那般平緩,一點重視都沒有提起:“這樣一來,你懂得北方巫術,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他不說還好,一這樣說,彌衡的情緒反而有些激動,咬牙切齒地說:“又是這樣,這樣滿不在乎,全然不把別人放在眼中的輕視……你與那個該死的聖琉塵一樣,從不會攻擊辱罵任何人,隻是用那種漠然的眼神掃過一切不如你們的人。仿佛對方如同塵埃一般卑微,連一絲目光都不需要施舍,更不需要提起半點注意……天才,嗬嗬,天才,就是這般了不起麼?”

最讓人接受不了得,往往不是謾罵與羞辱,而是徹頭徹尾的無視。畢竟不是所有的天才,都無聊到喜歡踩著別人來抬高自己,諸如玉清微、葉希晨這樣的存在,眼中唯有能與他們平等處之的人,至於其他人有什麼想法……他們是誰?需要在乎麼?

曲寧萱聽見彌衡這樣說,神色一凜,厲聲道:“希恪之所以會有那種想法,果真是你從旁挑動,誘得他越發偏激,越陷越深?等等,不可能這麼巧,我們隨意就能撞上一個……難道,你在整個凝仙宗內,秘密煽動此類言論,挑得部分弟子對凝仙宗,對核心弟子不滿?”

說到這裏,曲寧萱的聲音帶了幾分不可置信:“聖王陛下與你有仇,你為複仇不擇手段也就罷了,凝仙宗對你,無疑是再造之恩,你竟……竟做出這種事情?”

“凝仙宗……太幹淨了……”彌衡低低地笑了起來,望著曲寧萱,眼中透著一絲執迷之色,更多得卻是徹頭徹尾的狂熱,“就像你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暖,幹淨,平和……滲入人心的每一處,讓人無法不喜歡,無法不沉溺。在這裏待久一點,我就會徹底喪失鬥誌,不想殺人,不想做研究,也不想複仇……我不能離開凝仙宗,否則行事就很不方便,既然如此,就唯有將這修真界的最後一塊淨土,給徹徹底底糟蹋了,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壓抑,不會沉迷……你們說是不是?”

彌安真人聞言,已是怒不可遏:“就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你竟挑得道心本來就不穩固的弟子走入偏執之道,毀了他們的一生?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彌安真人,別和他說話。”葉希晨微微皺眉,冷冷道,“他壓根沒把死在自己手上,以及被自己害得誤入歧途的弟子當做人,所以誰都看不出他反常,還覺得他是正直之人——躲躲閃閃,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人,好歹還存了幾分道德觀,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要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而他……你自己問他,把人當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