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義莊驚聞(2 / 2)

“我漸漸明白為何黑氅男人身上會有強烈的異香了,這異香是為了減緩巨花臭味對人的影響。我沒辦法搞到異香,不過亦開始嚐試一些味道濃鬱的香粉、香料。我嚐試潛入峽穀,果然比第一次進入峽穀時好受了些,但持續時間不長我就又被屍臭味熏了出來。這屍臭氣味裏含有微量的毒素,吸入體內過久就會令你頭昏眼花。”溫南生喘息了兩口氣,接著說,“不可能一次或者幾次完成探查峽穀的目標,為了不將每次辛苦得來的線索遺失,我便將探查清楚的峽穀路徑畫成了地圖,並漸漸完善。在最近的兩年裏我就隻做這一件事,或偷偷潛入峽穀探求,或跟蹤兩個黑氅男人進入峽穀進行冒險,終於我畫出了一幅比較完整的峽穀地圖。”

“令我感覺奇怪的是兩個黑氅男子每隔一段時間會帶布袋進入峽穀,我每次跟蹤到最後,他們就都神秘消失了,而等我再次發現他們時布袋往往就不見了。他們將布袋藏在了何處,我怎麼也沒找到這答案。”溫南生搖頭說,“一個月前,就當地圖完成得差不多時,我也大意地被金府人發現了。”

“誰發現了你?”蒙銳問道。

“發現我的是金府管事,馬賀。”溫南生吐言。蒙銳吃了一驚:“馬賀……你可知他已經死了?”

“我剛剛知道沒多久。”溫南生不自覺瞅了一眼端坐的老者,而後說:“馬賀逼問我的身份並威脅說要將我交給金耀光。我肯定不能落入金耀光的手裏,否則便是前功盡棄,於是我乞求馬賀放我一馬。”

“馬賀知道我的目的後,竟然高興地大笑起來。過後我才明白原來馬賀跟隨金耀光多年,但最近幾年金耀光開始倚重自己的兒子金闖,對於馬賀就漸漸冷淡下來,還將以前馬賀掌管的春風堂轉給了其他管事,這讓馬賀尤其不滿。所以馬賀早就惦記著報複金氏父子了。”溫南生說到這裏,蒙銳聽出些東西,於是道:“馬賀想利用你手裏的地圖要挾金耀光父子?”

溫南生點頭:“馬賀太囂張了,他不認為金耀光敢對他怎樣,於是明目張膽地去暴露自己威脅金氏父子。而怯於馬賀的威逼,我將地圖分成了兩半,將前麵一半交給了馬賀,自己偷偷留下了後一半。”

“馬賀被殺後,地圖豈非落入了凶手手中?”蒙銳道。

“凶手是誰我不敢講,但地圖絕對沒有落入凶手手中。馬賀獲得地圖後在杏花居狂飲多日,我早趁他熟睡後將地圖偷換了出來。隻是我擔心自己的安危,於是想找個人幫我收藏地圖。”

“於是你就找到了傅年餘?”蒙銳替溫南生說了出來。

溫南生承認道:“我在鬥鼓縣衙前麵見到了傅年餘夫婦,也很欽佩傅夫人敢怒敢罵的膽色。而且他們跟我一般也被擄走了女兒,若知道真相定然會好好利用這地圖,所以倉促下我裝扮成了乞丐,將地圖塞進了傅夫人的袖兜中。那之後我發現金府家仆暗中監視杏花居裏的馬賀,我知要壞事,本想趕緊取回地圖的下半部分再會合傅年餘夫婦,但沒成想卻被一群乞丐圍毆,然後又被扔到了荒郊野地。等我渾渾噩噩醒來後,已經被誇鹿老前輩救回到了義莊裏。”

“誇老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願對你有所隱瞞,故全盤托出了這秘密。”溫南生從棺材裏掙紮著爬了出來。誇老將椅子讓給溫南生坐,開口道:“老朽是行將就木之人,見多了死人,能救下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也算是功德了。方才你說的話裏,有一句最中聽,鬥鼓縣令杜逸安是個酒肉縣官。非但是酒肉無能之官,更是卑劣惡毒的小人。”

蒙銳聽出誇老話裏有話,便問:“誇老何出此言?”

誇老緩緩講述起自己的故事。原來誇老以前是鬥鼓縣衙的仵作,因為一次溺屍案同縣令杜逸安意見相左而被罷職,之後杜逸安更是找人暗中打斷了誇老的一條左腿,還將誇老安排到這義莊整日同死人墳地相守。誇老對於杜逸安那是真的恨得牙癢癢。

誇老沉吟了一會兒:“你方才提及的巨大的有臭味的花,我可能知曉一二,不過最好能親眼見一見方能下結論。”

“我也想去一趟那三墳村裏的禁忌峽穀。”蒙銳緩緩地說。妹妹刻畫的詭異人臉的花朵依稀呈現在蒙銳腦海裏……莫非十五年前妹妹被擄走也同峽穀內的巨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