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城搖頭:“我對花花草草之類的一向不怎麼上心,還請文大人指教?”
“鬼臉蝴蝶花。”文昊深深地望著那些花,“看似美好的東西,其實卻有著不為人知的黑暗背影……”
借口生病閉門不出的武廣終於出門去了書院,王思邈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你真是窩囊,書院出再大的事也有我兜著,你看現在不是都擺平了麼?你要是這麼膽小的話,我以後怎麼重用你?!”
武廣唯唯諾諾連連稱是:“以後我肯定不會再這樣了,您吩咐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王思邈總算緩和下來,揮了揮手道:“你先去忙你的吧,近日書院雖然暫時度過困境,但是確有不少學子退了學,你去看看損失多少,後麵想辦法挽回。”
武廣應聲退了出去,忐忑地回了自己原來處理事務的書房,好幾日未來,桌上已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武廣嫌棄地隨手拿起一本書卷撣了撣,一張小小的紙張從書中飄了下來,直落在地。武廣隻看了一眼便臉色大變,幾乎跌倒在地。
幾名雜役被武廣的大呼小叫給叫了過來,武廣氣急敗壞地將一張揉皺的紙扔在地上:“是誰?是誰進過我房間?!”
隻見那紙上畫著一朵茶花,淋漓的紅色顏料觸目驚心。雜役戰戰兢兢道:“沒人進啊,隻有刑部的文大人此前來例行看過每間房。”
另一名雜役道:“這……這東西不是田小茶的嗎?怎麼會出現在書院?”話音剛落他便被旁邊的人踢了一腳,“這名字是書院的禁忌,誰讓你提的?”
雜役吐了吐舌頭,卻忍不住又道:“前兩日刑部來查不也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嗎?會不會是鬼魂作祟……”
武廣的臉色更加難看,嚷嚷道:“都滾!滾開!”
武廣精神不佳,失魂落魄往回走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他有些心神恍惚,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不留神就撞上一個迎麵跑來的小姑娘,武廣剛想發作,驚見懷裏多了一朵紅茶花,他如受雷擊一般地扔掉花朵,再看那已經跑遠的背景,竟發現與田小茶有七分相似。武廣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大叫一聲後朝家中狂奔而去。
在快到家的路口,武廣遇到了一個人,文昊。
“武監院作甚如此慌張?”文昊問道,氣定神閑。
武廣急忙刹住腳步,擦了擦汗道:“見……見過文大人。”
“監院如此緊張,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需要本官幫忙麼?”文昊向他走近兩步,“如果需要的話,千萬不要客氣。”
“我……我……”武廣猶豫再三,突然上前抓住了文昊的衣袖,“我受不了了,大人,我一定是看到鬼了,大人快救救我!”
文昊穩住他:“好,你跟我去刑部,有什麼盡管跟我說。”
然而兩人還未走出兩步,王思邈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他笑吟吟地將武廣拉了過來:“你不是說今晚請我到你家吃飯的嗎?我等了你半天了。”王思邈說完方才抬頭看了看文昊,“哎喲,原來文大人也在啊,這麼巧要不一起去吃飯?”
武廣臉色難看,輕輕鬆了文昊的衣袖,往王思邈的身邊挪了挪。
文昊道:“那真是巧了,也好,本官還沒吃飯,那就一起去吧。”
王思邈有意無意地踢了武廣一下,武廣恍然道:“啊,實在抱歉,拙荊生性內向膽小,恐怕看到官員會……會害怕……”
文昊自知無法勉強,隻得有些遺憾道:“既如此,隻能再約了,本官就不打擾二位,先行一步了。”
看著武廣與王思邈漸行漸遠,心頭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一夜風雨。
天剛剛蒙蒙亮,便有人跑到刑部來找文昊,來人正是武廣的夫人,哭哭啼啼道是武廣失蹤了。
文昊將她扶起道:“別慌,也許武監院隻是出了門沒說。”
“可他一夜未歸啊!”武夫人哭道。
文昊皺緊眉頭:“昨晚他不是和王山長一起去你家吃飯的麼?”
武夫人點頭:“是,他們沒吃多久,山長很早就走了,可後半夜我家夫君說是起床喝水,我也沒在意,睡了一會兒醒來發現他還沒回來,起來找他,結果發現他的外衣也不見了,肯定是偷偷出了門,這一等我就等到天亮他也沒回來,文大人,你說他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文昊一邊安慰她一邊問道:“他就沒留下什麼字條什麼的?”
夫人連連搖頭:“什麼都沒有,哦對了,他昨晚還說了很奇怪的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什麼……小茶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