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皇親國戚(1 / 2)

皇宮內。新皇後吳依芸對著鏡中的自己歎了口氣,替她卸下釵環的宮女不解道:“娘娘緣何不開心,方才皇上才將進貢的一座珊瑚琉璃樽賞了娘娘,聽說是闔宮上下獨一份呢,可見皇上對咱們娘娘有多看重。”

吳依芸苦笑一聲:“皇上的賞賜確不少,可你難道不覺得皇上來這兒的次數越發的少了嗎?”

宮女勸道:“那些新人也不過是陣新鮮勁兒,過了也就過了,皇上還是最倚重您的。”

“倚重本宮?”吳依芸抬起頭來,眼神有些哀戚,“是倚重本宮還是倚重本宮的舅舅?”

宮女語噎,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隻聽吳依芸又歎了口氣:“罷了,舅舅許久未來了吧?傳個話過去,就說本宮想見見他。”

平西王不日入宮,見吳依芸憂愁擔心的模樣很是不以為然。

“怎麼,那皇帝老兒還敢欺負我外甥女不成?我一會兒就去見他,看他怎麼說。”平西王捋開胡須吹起了茶沫子,“茶倒是不錯,不過不及舅舅那裏的頂級毛峰,下次讓人送點兒給你。”

吳依芸歎口氣:“舅舅千萬不要去找皇上,免得皇上以為我拿母家壓製。”

“怕什麼,他本來就要靠著咱們,還能怎麼著,如今舅舅做什麼他恐怕都管不了。”平西王一臉不屑。

吳依芸疑惑道:“舅舅你不會真做了什麼吧?”

平西王齜牙一笑:“不過是隨口一說,不用放在心上。”

大理寺中,王思邈一夜未眠,沒想到天剛亮家中的管家又慌裏慌張地趕了來,手裏哆哆嗦嗦地拿出一隻小盒子給王思邈瞧:“老爺,今早門口有人丟了隻匣子,小人打開看到這隻盒子……盒子裏放的這隻鐲子看著像夫人的。”

王思邈一眼便認出那隻鐲子,點頭道:“這是我與夫人成親時贈予她的,夫人說若非有大事,是絕不會摘下鐲子的。”王思邈接過鐲子摩挲著,突然大驚道,“這鐲子內側怎麼有血跡?!”

管家也失神道:“莫……莫不是夫人遇到了危險?”

“沒有其他書信之類的?”王思邈急得團團轉,“你可去找了王爺?”

“那是自然。”管家道,“可他們不讓奴才進啊。”

王思邈失神地跌坐下去:“完了完了完了……他們一定要對夫人和我兒不利,難道王爺信不過我?”他抓住管家的手,“你一定要想辦法遞話進王府,就說我王思邈定會牙關緊咬,請他們厚待夫人和公子。”

誰知王思邈卻等來了一個噩耗,夜裏管家又跌跌撞撞地跑來,道是夫人和公子漏夜逃出王府,卻被對方的府兵攆上,二人情急之下跳了河,結果夫人由於水性不佳淹死在河裏,而公子則不知所蹤。

王思邈悲哭一聲:“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此事又關我妻兒何事?!竟如此容不下我等!”他趴在牢門上大聲喊道:“我要見大人!快喊許大人,我要交代一切!”

聽到衙役傳話來時,許之城鬆了口氣:“還好下了猛藥,否則恐怕王思邈這個老滑頭還很難鬆口。”

帽兒道:“也幸虧王夫人曉以大義,願意配合我們演這麼一場戲,大人,打鐵趁熱,我們是不是連夜提審?”

“自然,讓他畫押認罪才算完事。”許之城道。

此番提審,王思邈交待了田小茶的事情,承認是自己誘騙田小茶喝了下了藥的茶,又威逼田小茶毀了清白,更讓田小茶因為投訴無門羞憤自盡。除此之外,王思邈還交待了三色堇書院虐待和誘騙其他學子的罪行,並提到文昊拿到的那份名冊,言明名冊上全都是光顧書院找樂的官員,且這些官員絕大多數都是當今如日中天的平西王介紹而來的。

“文昊是你雇凶殺害的?”許之城問。

王思邈搖頭:“我哪裏有那樣的人脈,自然是因為擔心被查便去向王爺求助,王爺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殺手,總之聽說十分厲害,下手狠辣……”

許之城惱得一拍桌子:“簡直是目無王法!”他隨即讓王思邈在供詞上畫押,同時命人前往供詞中交代的官員家中拿人。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安定的夜。大理寺幾乎傾巢出動,滿城惶惶,不斷有達官顯貴從睡夢中被帶走,問話的問話,下獄的下獄。驚天的行動似乎連上天也被驚動,大雨頃刻間落了下來。

馬馥春跪在大理寺的院中長哭不止,隻道是上天開眼,終有機會將凶手繩之以法,還小茶以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