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蒙說,“福爾馬林池後麵也發現了被塑料布包裹的兩具白骨。”
霍緗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呼出一口濁氣說,“孟蒙關於林冬的信息查到了嗎?”
“還沒有。”
成嶺行動規模巨大,林冬不可能不知道,怕是已經察覺到了。“隻要查到林冬動向立即布控抓捕,再聯係周局,請調刑偵隊技術人員以及探案小組,再重新提審石碾村案犯。”一切猜測都沒用,隻有盡快掌握更多線索才能奪取主動權。
霍緗一陣頭疼。
雖說留在石碾村是因為有謎題沒解開,但忽然發現這麼多屍體也是出乎意料。
沒辦法,誰讓警察的工作就是要應付這些‘出乎意料’。
“冰櫃中屍體六號,15歲左右,前胸有手術切痕,嘴唇以及四肢神經末梢明顯發青,疑似有心髒病史,手指無繭。”
“冰櫃中屍體七號,25歲左右,表麵沒有明顯傷痕,麵部,前胸,腿部有皮膚潰爛,死因不明。”
這兩具都經過精心化妝,栩栩如生,躺在冰櫃裏像是睡著一般,冰櫃下的盒子裏放著兩身綢子縫製的龍鳳褂,用處明了。
“小霍緗,打燈。”師景文忽然說,從工具箱拿出高倍放大鏡,湊近七號的胸口。
七號胸口潰爛處也被覆上了膚蠟,膚蠟質地柔軟,塗上封層膠也隻能讓膚蠟不易硬化和不易變形,本身的柔軟不會變化,也更容易留下痕跡。
“這裏有半個掌紋。”師景文帶手套沿著這枚指紋的方向虛比,“比我手短了兩公分,有研究報告實驗了身高與手掌長度的平均計算公式,成年男性是y\\u003d76.15+5.33x,但因為個體差異太大所以這個方式並未廣泛運用到實際上,現在推算這個人身高應該在173厘米左右。”
手掌是完全覆蓋死者胸部的,一半完全被膚蠟記憶,“明顯的性指向。”
“先去看白骨,這些……等運回實驗室再做詳細解剖。”
孟蒙和霍璟抬著裝著白骨的塑料,一起放在屍檢台上,霍璟雖然是些探案劇本的,但近距離接觸死屍也是第一次,放下屍體之後不安地握放著拳頭,在燈光之下能看見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堅挺著。
霍緗惡作劇的悄悄走過去拍了拍霍璟的肩膀,霍璟整個人都蹦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霍緗,“姐,你幹什麼呢。”帶著顫音的質問絲毫沒有震懾力。似乎剛想起來什麼指著霍緗的手,“你剛碰過屍體。”
這會兒都帶上了哭腔,霍緗覺得自己逗弄過了,攤手說。“手套都摘掉了。”
“那也不行。”霍璟心有餘悸掃了眼肩膀處,似乎那裏真有什麼東西,又不敢脫衣服,埋怨地說,“太過分了。”
霍緗一挑眉說道,“你要和我來案發現場,現在害怕了?”
“第一次難免的,何況這比我想象的……”霍璟原本也是碰運氣,沒準能和霍緗遇到凶殺案,他還能蹭個經驗。
但他心中的凶殺案是一個人,做好的心理準備也是麵對一具屍體。這一下子就是幾乎將房間占滿的屍體,根本不在他的接受範圍。
師景文一層一層剝開塑料布,期間抬頭也逗了句,“這種機會可是一般小說家沒機會看到的。”
“知道了,知道了。”羞憤的霍璟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破罐破摔,將那些不安都拋開,舉著相機協助辦案。
地下室氣氛不在向之前沉悶,霍緗也不在玩笑,沒有戴手套的手輕撚塑料布的一角說,“這就是院子裏的地膜。”
“真是節約成本。”師景文嘲諷了一句,纖薄的地膜和厚實的塑料布也差不了多少錢,種地和打包屍體兩用,算盤叮當響。
白骨徹底暴露在重任眼前,與霍緗等人第一關注白骨上是否有損傷不同,師景文的第一句話是,“真白。”
所有人不明所以,師景文解釋,“正常白骨化的骨骼會因為各種原因發黑發黃,除非經過特殊處理不會這麼白。”師景文用手上白色的橡膠手套做了對比,這個骨骼和手套顏色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