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行事,“兩具屍體一起對比,並案偵查。”
天剛破曉,霍緗在訊問室門前深吸口氣推門進入,康雪婷臉上的遮擋取下,每次看隻有驚心,還有心疼。無關於她作惡多少,隻是心疼她的遭遇。
康雪婷僅剩的那隻眼睛死死地盯住霍緗,似乎想從她的表情看出什麼來,但霍緗隻是冷漠以對。
“你不怕我?”康雪婷問。
霍緗說,“你希望我怕?”
康雪婷譏笑,“誰看到我這副鬼樣子會不怕,你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不是也覺得惡心嗎?”
霍緗承認,但那隻是她的本能反應。
田田男友的回憶中,康雪婷去燒傷科做複查,田田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吐了出來,事後被醫院開除,回家的時候和田田男友抱怨了幾句,一個星期後田田失蹤。
康雪婷害怕別人的目光,卻時刻關注著別人的看法,她隻要將臉暴露出來,就非要知道看她的人是什麼態度。
如果厭惡刺痛她,她也許會痛下殺手。
康雪婷身上的證據鏈已經完整,接下來是追根溯源,找到屍體。“說說魏曼麗。”
“她活該。”康雪婷隨意地說,“憑什麼她能這麼光鮮亮麗,她應該過的很差才行,我才是冠軍。”
“你們是八年前認識的,之後沒有交際,為什麼你現在才把目標放在魏曼麗身上。”
“看到了。”
霍緗一愣,“什麼?”
“我看到了,我看到她的廣告牌,拍的真好。”
“你是怎麼綁架的魏曼麗。”
康雪婷也許是在嘲笑,但霍緗看不出來,“迷暈,運上車,很難嗎?”
“你一個人完成很難,是不是你父親幫你。”
“是我自己。”
“綁架之後呢?你殺了她?”
“恩,我還是很善良的,她沒有痛苦的,你放心。”康雪婷聲音愉悅。
“屍體呢?”
“扔了。”
“扔在哪裏?”
“可能被狗吃了吧,我不記得了。”
康雪婷的狀態一直都很鬆弛,霍緗甚至覺得她是在逗自己玩。
“你殺了幾個人。”
“不記得了。”
“都是和田田一個原因嗎?”
“田田是誰?”
“你放在冰箱裏的人。”
“哦,她太吵了。”
霍緗把無名女屍和一號的照片放在康雪婷麵前,“這兩個你認識嗎?”
“不認識。”
“在你家發現了她的DNA。”
“我真的不認識,你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吧,無所謂。”
霍緗突兀的問到,“你不記得你殺過的人的樣子?”
“我記那個幹什麼,他們那麼討厭。”
詢問結束,霍緗走到訊問室的監控室中,裏麵有一位帶著眼鏡的男人正來回翻看康雪婷的監控。
“蘇醫生。”男人是著名的心理學家。
“初步判斷是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受到傷害之後警覺性增高,任何一個厭惡的眼神對她來說都是傷害重演。她選擇回擊而不是逃避,這種案例並不少見。”
PTSD在世界心理學是公認難題,治愈難度大,容易複發。
就這麼短暫的談話中,霍緗發現康雪婷認為自己殺掉傷害她的人沒有錯,那些死去的人沒有痛苦,所以她是善良的。
“這段時間要拜托蘇醫生了。”希望心理醫生的引導可能會對案件有幫助。
“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