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迅速趕到。劇組的所有人都在等候詢問,大多數人隻知道邱馨被趕出劇組,離開前要先去化妝間卸妝。
為邱馨卸妝的化妝師卻說劇務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取東西。她找了一會兒才找到。匆匆回來給邱馨卸妝,沒想到邱馨已經倒在血泊中。
旁邊化妝間的人隻聽到邱馨砸東西的聲音,都不想惹麻煩,放任邱馨撒潑,直到化妝師那聲尖叫,才知道出事兒了。
凶器就是那把水果刀。初步判斷致命傷在胸口,刀身沒入心髒兩公分,沒有流血。現場血液來源是腹部被捅的七刀。單從現場判斷,明顯的激情殺人。
霍緗和施佐坐在休息室等待詢問。這裏的窗戶正好能看到犯罪現場的化妝間。那把水果刀成為凶器,也恰恰說明了這一起案件,並不算嚴格的衝動殺人。
霍緗收回視線,無奈地對施佐說,“看樣子我會被當成第一嫌疑人。”
“為什麼?”施佐一聽還有些緊張,但看著霍緗神色不慌不忙,他的心隨之放下。
“殺人動機,作案時間,凶器,還有我換了衣服。”
“你什麼動機?”
“還能因為誰。”霍緗捏住施佐的鼻子泄憤。
施佐任由霍緗在他臉上作亂,等霍緗撒完氣,寵溺地親了親霍緗的額頭,眉眼彎彎。
“咳咳。”警察進來就看到這兩個人眉目傳情,眼神略帶責備,仿佛再說,嚴肅的殺人現場要矜持。
霍緗笑笑推開施佐,正襟危坐,等著警察開口。
偵辦這起案件的人都是來自霍緗‘老東家’市刑偵隊。但這次的外勤刑偵霍緗一個沒見過,麵前這個帶隊刑警也是生麵孔。
“你好,我是市刑偵隊王楠,有些問題要和你們了解一下。”
施佐禮貌地著說,“沒問題。”
王楠打開筆記本記錄,“你們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一個劇組而已。”
“但我聽說,是你們要求邱馨離開片場的。”王楠目光如炬,習慣性的想從霍緗和施佐兩人表情上辨別真偽。
目光落在霍緗時微微愣了一下,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現在沒有時間讓他細想。
施佐點點頭,“沒錯,劇組不需要她。”
“能說原因嗎?”
“什麼地方都不需要一個興風作浪的人存在,警察先生。”施佐說完,霍緗接話道,“你上網搜索就可以知道原因,我們是當事人,說出的話有失公允。”
“我會的。”王楠覺得自己完全被這兩個人牽著鼻子走。
又問了幾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王楠離開。現場偵查人員撤出。
因為命案發生,劇組被警戒線封鎖,劇組人員暫時不能離開,留下的技術員不停的采集指紋和腳印以及對現場周圍進行搜索。
這是一個半封閉劇組,閑雜人等禁止入內,即便如此,片場裏也有兩百多個工作人員,是一項大工程。
王楠似乎已經在新聞上看到了施佐的緋聞,再看他們的眼神帶著思慮。
在全部詢問之後,他更添了幾層懷疑。
指紋比對有了結果,霍緗和施佐分別坐上兩輛警車。
闊別三年,霍緗再次踏入了刑偵隊的大門,霍緗忽然生出了一種時過境遷的蒼涼,好像那段日夜不休追擊凶手的時光,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這輩子卻是已嫌疑犯的身份進入。
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刑偵隊的人還是很多。走廊上遇到霍緗的警察,紛紛都露出驚喜的表情,但看他們行色匆匆,便打消了問候的念頭,對霍緗點點頭。
審訊室,單麵鏡後的監審員不自主揉了揉眼睛,似乎眼前出現了幻覺。
王楠把文件夾摔在辦公桌上,“刀上有你指紋,為什麼殺邱馨。”
“我沒有殺她。”霍緗依舊淡定。
王楠厲聲問道。“有人看到你在邱馨被殺期間,獨自離開了二十分鍾之久,你回來之後換了一身衣服,怎麼解釋?”
“我之前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塊在裙子上,換一身衣服不奇怪吧。”
“難道不是你殺過人之後血濺在衣服上,臨時更換?或者早有預謀?”
霍緗搖搖頭,從容地說,“我換下的衣服在我的車上,你們可以去找。”
“但你確實有殺邱馨的動機,她是你丈夫的第三者。”
“不是。”霍緗否認。
“報道上出現了施佐和邱馨同進同出的照片,你沒懷疑的話,為什麼要用投資人的身份將邱馨趕出劇組。”
“所謂的同進同出,不過是斷章取義。他們在同一劇組拍戲,入住同一家酒店。而且我這段時間晚上也住在酒店,我老公沒有幾乎出軌。”那些照片拍的太假了,邱馨故意看向鏡頭,生怕別人不知道時間的主角是誰。以前霍緗不懂娛樂圈的彎彎繞,但在著兩年的修煉,她已經通曉了娛樂圈的各種操作。
王楠盯著霍緗,“你的意思是,你和你老公感情很好?”
霍緗點點頭,“自然。”
“水果刀上的指紋怎麼解釋?”
“我之前在切水果,水果刀留下我的指紋不奇怪。你們更應該查是誰拿到水果刀,從而栽贓陷害。”霍緗手指交握,前探身子言語不詳地說道,“如果是我做的,我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