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完我的提議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果斷。她當機立斷,微微抬起手,用力地揮了一下,語氣堅決地說道:“來人,立馬去請將軍!今日便要將此事做個了斷,我便要當著眾人來個滴血驗親。”老夫人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夫人的吩咐上,我偷偷地側過身子,壓低聲音向身邊的秋月交代了幾句。秋月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出領會之意,然後悄悄地退下。我看著秋月離去的背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們現在隻等著將軍回來決斷了。在這緊張的等待中,房間裏的氣氛愈發壓抑,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心思,不知道這場即將到來的滴血驗親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不一會兒,沈氏帶著亦安也匆匆來到了鬆柏居。沈氏剛一邁進門檻,便緊緊地抱著亦安,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委屈。隻見她微微顫抖著身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那聲音淒淒慘慘,令人動容。
“老夫人,妾身冤枉啊!妾身本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自跟了將軍,從未有過半分對不起將軍之事。這些無端的謠言,實在是要將妾身逼入絕境啊!”沈氏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落下,滴在亦安的衣服上。亦安被沈氏緊緊抱著,似乎有些害怕,小小的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沈氏一邊哭訴,一邊用哀怨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眾人,仿佛在乞求大家相信她的清白。
如意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與挑釁,不緊不慢地說道:“沈姐姐,你是不是冤枉的,一驗便知。如今這謠言傳得滿城風雨,若你真是清白無辜,那正好借此機會證明自己,也好堵住眾人之口。若不然……哼,那可就不好說了。”如意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與幸災樂禍,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沈氏被揭穿的那一刻。
沈氏緩緩抬起頭,那滿含淚水的眼眸中此刻卻陡然射出一道帶著怨毒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如意。她的臉色因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緊咬著嘴唇,仿佛要用眼神將如意千刀萬剮。
亦安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情緒,小小的臉蛋漲得通紅,圓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憤怒。他用力地伸出那粉嫩嫩的小手指,直直地指向如意,用那帶著奶音卻又無比堅定的語氣大聲嚷道:“你壞!你壞!”那清脆的童聲在房間裏回蕩,仿佛是對如意的強烈譴責。
亦安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著小小的身體,似乎想要掙脫娘親的懷抱,衝上去為娘親討回公道。他那可愛又倔強的模樣,讓在場的人心中都微微一動,然而此時緊張的局勢卻容不得眾人有過多的感慨。
沈氏將亦安緊緊地抱在懷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孩子築起一道堅固的城牆。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卑不亢的倔強。
她的聲音雖然微微顫抖,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緩緩說道:“若是滴血驗親證明亦安是將軍親生,那又該如何?我們母子二人無端遭受這般汙蔑,日後在這府中又該如何自處?難道就任由這些謠言繼續傷害我們嗎?我清清白白地跟著將軍,從未有過半點對不起將軍的地方,如今卻要遭受這樣的冤屈。若今日不能還我們一個公道,那這將軍府還有何公平可言?”沈氏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憤與無奈,亦安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情緒,緊緊地依偎在母親懷裏,小小的臉上滿是不安。
我靜靜地看著沈氏和亦安,目光在沈氏的臉上來回掃視。她的模樣堅毅而決絕,沒有一絲心虛的跡象。那緊緊抱著亦安的姿態,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清白與無畏。看著她這般模樣,我的心中不禁微微一動。我深知,亦安是淩關嶽親生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淩關嶽從外麵回來了。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壓力。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即將暴雨來臨的天空,一臉的不悅清晰地展現在眾人麵前。那緊蹙的眉頭,仿佛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結,透露出他內心的煩躁與惱怒。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犀利的光芒,冷冷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在質問著這場混亂究竟是因何而起。他那高大的身軀散發著威嚴的氣息,讓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壓抑。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氏母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他緩緩地彎下腰,親自將他們扶了起來。他的動作輕柔而堅定,仿佛在向眾人宣告他對這對母子的維護。
然而,他雖心中有怒,卻不敢向他的母親發作。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人,他不能忤逆。而如意,不過是一個妾室,他也不會自降身份跟她發泄怒火。於是,他一如既往地將怒火都發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