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便到了出征之日。這幾日,我的身體已然大好。淩關嶽在離開之後,遣小廝送來了休書。我則忙著差人收拾東西,尋覓馬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思慮再三,決定喚來府中管家。
管家到來後,我指著那些正被往馬車上搬運的物品,鄭重地說道:“這些皆是我的陪嫁之物,煩請管家做個見證。我如今離開,自當帶走屬於我的東西,日後也斷不會因此再生事端。”
此時,淩老夫人也收到了消息。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向逆來順受、易於拿捏的兒媳竟然要離開,而且還是自己求來的休書。她怒不可遏,即刻派人前來喚我過去。然而,我都即將離去,又豈會懼怕她?於是,我直接無視了這個命令。
她見我不去,便親自前來。一進院子,便瞧見我親自指揮小廝將我的嫁妝往馬車上搬運。院子裏微風輕拂,卻吹不散這緊張的氣氛。
淩老夫人麵色鐵青,怒不可遏。她猛地揚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聲在院子裏回響,仿佛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她雙目圓睜,厲聲喝道:“跪下!”聲音如驚雷般炸響,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憤怒。
我緊緊地盯著淩老夫人,心中思緒翻湧。那一刻,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我扇回去會有什麼下場呢?然而,僅僅片刻,我便意識到自己不能如此衝動。最終,我還是認慫了。算了,我如今不過一個下堂婦,怎能去扇一位有誥命在身的夫人呢?但我也不能任由她這般欺辱,絕不能讓她好過。
於是,我挺直了脊梁,目光堅定地看著她,緩緩說道:“淩夫人,如今我既不是您的媳婦,也不是您的丫鬟,您無權打我。還請您自重。”
她怒目圓睜,臉色鐵青,厲聲喝道:“你怎敢如此?你的夫君剛剛出征,你便這般耐不住寂寞,急於離開這府中。你的父親母親難道就是如此教導你的嗎?你這般作為,實在是有悖婦道,罔顧倫常。”
我當即正色,連忙糾正道:“老夫人,如今已不是夫君了,請您慎言。我的父親母親如何行事、如何教導於我,還輪不到您來置喙。您還是先將心思放在教導好自己的兒子身上為好。他那特殊的癖好,看來您也是未能教導得當啊。”
她著實未曾料到我竟這般厚顏無恥,膽敢與她頂嘴不說,還堂而皇之地將她兒子的私密之事宣之於口。這讓她愈發惱怒,臉色漲得通紅,眼中燃燒著怒火。她氣得渾身顫抖,大聲喊道:“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婦人關進柴房!”那聲音尖銳而憤怒,在院子裏回蕩,仿佛要將這壓抑的氣氛徹底打破。
我猛地抬高音量,大聲喝道:“誰敢?將軍已有命令,叫我安然離開。”那聲音洪亮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在空氣中回蕩。
畢竟我曾是這府中的主母,那些下人心中自然有所忌憚,確實無人敢貿然上前。他們麵麵相覷,神色中滿是猶豫與不安,在這緊張的氛圍中,誰也不願輕易做出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舉動。
我見嫁妝等物品已裝得差不多了,便對著下人們從容吩咐道:“繼續幹活,不要停歇。”我的語氣沉穩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威嚴。下人們聽到我的指令,雖心中仍有幾分忐忑,但也不敢違抗,隻得繼續忙碌起來。
淩老夫人見我這般模樣,氣得渾身發抖,劇烈地咳嗽起來。她麵色漲紅,眼神中滿是憤怒與驚愕,仿佛不敢相信我竟敢如此忤逆她。那咳嗽聲在院子裏回蕩,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我終究還是保持著應有的禮貌,吩咐雲兒搬來一把椅子給老夫人。而後緩緩說道:“正好您來了,也盯著點。我可是沒有帶走將軍府的一絲一毫。”說這話時,我的神色平靜,語氣淡然。然而,在內心深處,我卻暗自得意,嘿嘿,我又怎會傻到在最後一天才往外拿呢?我想要的財產早已經悄悄轉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