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意識再度蘇醒之時,我驚覺自己正置身於一座破廟之中。環顧四周,隻見此處破敗不堪,蛛網密布。而我自己,渾身髒兮兮的,衣衫襤褸,仿佛一個落魄的乞丐。那淩亂的發絲隨意地散落在肩頭,臉上也沾滿了灰塵,與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我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滿是疑惑與迷茫,不知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我滿心困惑地思忖著,我分明喝了那杯毒酒,按常理應當已經死去,可為何如今會出現在這裏?且還是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渾身髒兮兮的。再看看我的手腕,那隻鐲子竟然還在。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無數的疑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與不安之中。我試圖回憶起之前的種種細節,卻隻覺腦袋一陣疼痛,仿佛有一團迷霧籠罩著我的記憶,怎麼也無法清晰地想起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時,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饑餓感如影隨形。於是,我萌生出出去找點吃的的念頭。我緩緩走出破廟,在周圍轉了一圈,然而,目之所及皆是荒蕪,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果腹的東西。
就在我滿心失望之際,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潺潺的流水聲。我心中一動,想著即便找不到食物,喝點水也能暫時頂飽。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便循著那聲音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每走一步,心中都懷著一絲期待,期望能在那流水之處找到一絲慰藉。
我緩緩蹲在河邊,小心翼翼地捧起兩口水喝下。那清涼的河水滑過喉嚨,頓時讓我感覺舒服了許多。接著,我決定先將這雙黑乎乎的手清洗幹淨,隨後又洗了洗臉。當一切收拾妥當,我不經意地看向水中的倒影,卻在瞬間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水中倒映出的那張臉,根本不是林晚清的麵容,竟然是秋月的臉!我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與困惑。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又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到了秋月的身上?
我如今變成了秋月,這是不是意味著秋月已經不在人世了呢?想到這裏,我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哀傷。那春花呢?她又怎麼樣了?正當我滿心憂慮地思索著的時候,突然,腦袋裏如潮水般湧入一些記憶,那是秋月與春花離開林府之後的記憶。
那些畫麵一幅幅在我的腦海中閃現,仿佛一場無聲的電影,訴說著她們離開後的種種經曆。我閉上眼睛,努力梳理著這些突如其來的記憶,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解開眼前這撲朔迷離的局麵。
那天,春花和秋月被林家的下人帶著從後門悄然出去。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心中滿是忐忑,一路小心翼翼。她們原本打算按照我的吩咐,先回我們三人的小院子,拿點值錢的東西再離開。然而,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們敏銳地感覺到有人一直緊緊地跟著她們。
她們瞬間明白,不能再去小院了,必須趕緊逃離。林府顯然派人盯著她們,她們現在的處境極其危險。於是,兩人當機立斷,用身上僅有的錢租了一輛馬車。她們深知,隻有遠離京城,才有可能尋得一線活路。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她們緊緊相依,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逃離這可怕的困境。
這兩個丫頭終究還是太過單純了。她們哪裏知道,離開京城其實更方便林府的人對她們下手。果不其然,一出城,她們所乘坐的馬車就被攔住了。春花這孩子,毅然地將鐲子戴在秋月的手腕上:“這是小姐留下的唯一念想,你一定要帶好。代替小姐和我活下去。”
說完,她便毫不猶豫地衝出去,拖住那兩個護院,為秋月創造了逃跑的機會。秋月滿心悲痛,卻也不敢有絲毫遲疑,轉身朝著山林裏拚命跑去。她在山林中狂奔,一刻也不敢停歇,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活下去。就這樣,秋月僥幸躲過一劫。
在山中艱難地熬過了幾日。秋月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頭發弄得淩亂不堪,又把衣服抹得髒兮兮的,假扮成乞丐的模樣,繼續艱難地往前走。她深知,自己的這條命如今承載著三個人的希望,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前路充滿了未知的艱險與磨難,她也不能有絲毫退縮。
她自幼便在林府中長大,從未踏出過那一方天地,哪裏也不曾去過。如今置身於這茫茫山林之中,更是完全分不清方向。渴了的時候,便隻能喝點露水勉強解渴;餓了,若能幸運地找到野果子,便趕緊吃下充饑,若沒有野果子,就隻能嚼點樹枝聊以慰藉。就這樣,艱難地度過了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