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證據。”史無名微微一歎,“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定不能屈打成招。說實話,就算她們算計了我們,我依然不太想為難她們。人寰無限,隻有苦痛無窮無盡,掙紮在其中的人徒生哀怨,她們都是真正的可憐人。”
“她們的確可憐,但是……”李忠卿點了點頭,但是神色卻並無動搖,而是一片冷峻,“此事若是有一步之差,她們也許會將我們和其他人都害死在墓中,我並不覺得她們無辜!”
李忠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一臉的憤怒。史無名再想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也覺得背後發冷。徐華翠的計劃裏有沒有包括他們確實不好說,也許剛剛在自己試探林立是否死亡的時候,徐華翠就起了殺心。隻是剛剛徐華翠自己也身在墓中,這種可能會犧牲自己的複仇也太不顧一切了。
“無論如何,她們成功地讓這個墳墓變成了梁文進的葬身之處。”史無名歎息一聲,“隻是可惜不知道林立又被埋在哪個墓穴裏。”
“林立也好,梁文進也罷,都是滿手血腥負罪累累,死不足惜。他們一心求的就是這些財富,現在也可謂求仁得仁,和他們所追求的東西永遠在一起了!”李忠卿對於這二人的結局不以為意,在他眼中,他們猶如過眼雲煙,他現在更擔心史無名,“倒是具公公那邊……”
“我會告訴他,他想要的重要地圖已經隨著梁文進埋葬在這個墓穴中了。如果他願意,可以來慢慢挖掘這座大山。”史無名低聲說,而最後這句話他說得很慢,帶著一種微妙的惡意。
“能成功瞞過他嗎?”李忠卿有些擔心地問。
“應該能,具公公應該不知道那幅圖剩下的部分在我手中,否則就不會來找我,而是直接奪走了。讓他以為剩下的那半幅圖在梁文進身上——畢竟他是娶了薛嫵的人,是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的確如此。”聞言李忠卿略微有些放鬆,再也不像剛剛那樣擔心。
“實際上,具公公也是急了。雖然他一手促成了當今陛下登基,但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他比誰都懂。他現在表麵上看繁花似錦,但是實際上也如烈火烹油,當今陛下也是忌憚他的,所以他是想要這筆錢為自己鋪後路。”史無名有些嘲諷地說。
“那麼,那半幅藏寶圖你要如何處理?”
“付之一炬是它最好的下場,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葬吧!”史無名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
李忠卿神情平靜地看著史無名,無論史無名決定做什麼,他都會支持。
“大不了不做官回家去,反正家中的長輩也都不在意我們是否能做什麼朝廷命官,圖什麼封妻蔭子。對你我來說,山水田園,詩酒天涯也是好去處。”李忠卿無所謂地回答。
史無名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