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折紙想回到十分鍾前然後將門鎖個嚴嚴實實,或者,直接給那個突然抽風的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來改變現在立足於尷尬和微妙之間的現狀。

然而自己的個性是紙幻物而不是什麼牛逼轟轟的時空穿梭,盡管在捂著臉的表情依舊是扭曲的,放下的時候已經平靜下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折紙自暴自棄地想著,然後索性直接靠在在媽媽之前為自己墊好的枕頭上,渾身上下彌漫著懶散與頹廢,將目光重新放在來者身上,帶著一絲不解,有些奇怪啊,如果按常理來先來看她的應該是佑太他們吧,在她印象裏似乎除了班主任沒有其他人能請的動她同桌這尊佛。

折紙忍不住發出疑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轟君?”

門口的轟焦凍走了進來,將手上的水果放在醫院另一邊的櫃子上,聽了病床上的人的話,他搖搖頭,淡淡的撇了折紙一眼之後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為什麼要沉默一下再回答她啊,果然是有事情吧……難道是班主任讓他傳話嗎?帶著問題,稍微坐正了一些,折紙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眼神示意轟焦凍:“坐?”

等對方坐下來,折紙才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今天不應該是舉辦學園祭的時間嗎,轟君你為什麼沒有去學校?”

“因為商場襲擊事件我被放了兩天的假期用以調整。”

“原來是這樣啊。”折紙點點頭,扯出一個笑容,氣氛變得不在那麼僵硬,她的語氣相對的活潑了一些:“所以你來醫院看我了,謝謝啦。”

“恩。”轟焦凍應和了折紙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指了指一旁的水果:“還帶了水果。”

恩是什麼鬼,這時候不應該說你想要說的事情嗎……

感受著被對方一下子凝結了的空氣,她對上對方真誠而正直,又帶著些許關心的眼神一時間哽住了話語,忍不住吐槽,後半句是希望我把你圍起來誇一誇嗎?

折紙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剛剛給家長看過垃圾成績的小學生一樣,絞盡腦汁的想提起一個可以打破現在僵局的話題。

不過坐在她對麵的人今天似乎也有一些心不在焉。

這次商場遇到襲擊事件發生以後,作為被這次事件所連累的折紙當然是被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期,而另一位受害者轟焦凍也被貼心的放了兩天假期用以調整心態,今天是最後一天。

在家裏將筆記不知道重溫了第幾遍的轟焦凍,將筆記合起來收在一邊,決定去客廳倒上一杯水來潤潤喉嚨,將水喝了一半,他發現了被擱置在桌子上的報紙,上麵報導的東西正是之前發生的事情。

報紙上鋪天蓋地全部都是關於當天的報道以及對白木一家的采訪,轟焦凍忍不住想到了那天被帶到安全地區之後一直抱著膝蓋堅持等待白木的女孩,女孩嘶吼著“救救那個笨蛋”的樣子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他也是在那時候才知曉女孩是被白木拚死救出來的人,也是在那個時候,白木折紙這個名字也真正的讓他留下了對對方的印象。

轟焦凍已經不記得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成為的同桌,好像是剛開學那段時間吧,直到前幾天,他們幾乎就沒有一丁點的交際,不過老實說第一次見到白木的時候他甚至有些失落,Humanity的女兒,和他差不多的條件,真人卻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厲害,放在班級這個大集體裏甚至一點都不起眼,也因此對方給他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一個除了家庭其餘不能再普通的女生上麵,而現在……

“焦凍,為什麼你在這裏?”

轟焦凍的思緒被迫打斷。

即將要出門的轟冬美注意到站在桌子旁邊看報紙的弟弟,一瞬間想到了什麼:“焦凍和上麵的白木是認識的嗎?”

他點點頭,沒有否認家姐口中的認識。

“不過真是讓人很意外呢,昨天新聞上還把商場的一段監控放出來了,那個姑娘在最後一刻居然放棄了自己逃跑,將她救的女孩給送出去了,個人感覺是個超棒的孩子啦,不過她現在好像還在醫院裏沒有醒過來……啊!時間要到了我先走了,一會見焦凍。”

沒忍住扯了兩句的轟冬美終於發現了時間的不充裕,匆匆忙忙出了門,留下了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弟弟。

再然後……轟焦凍就來到了白木折紙的病房內。

他抬頭,與對麵準備主動問他什麼事的折紙眼神彙到一起。

“你……”

“我……”

“你說吧。”同時愣了一下之後,折紙果斷的將發言權推給了轟焦凍,自己選擇了閉嘴。

轟焦凍頓了頓,然後繼續了自己沒說完的話:“你覺得什麼樣才算是英雄呢?”

“哈?”

折紙呆住了,死機的大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轟焦凍究竟是什麼意思,讓人驚悚的是她從剛剛的話之中還聽出一點點迷茫的意思,像是對自己前途命運的糾結,等一下,您不是已經目標雄英並且做出了很明顯的努力了嗎?而且對雄英這個向來都是盛產英雄的地方非常向往的你為什麼還會迷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