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跟蹤鬧劇(2 / 3)

“嗯。”李成梗著腦袋,猶豫了一會兒,才極不情願地點點頭。

當天晚上,訊問過後,搞清楚衝突的來龍去脈,周時好不想幹擾派出所方麵的工作,解釋清楚事件與支隊無關,便告辭離開。次日一早,派出所所長很會來事,主動給周時好打來電話,告知對沈建濤和李成的處理結果,說二人最終以和解收場。

掛了所長的電話,周時好緊接著給葉小秋打了個電話,讓她和駱辛來隊裏一趟,主要想把昨晚的事情跟兩人說說,順便也了解一下兩人最近都在忙什麼,尤其想聽聽駱辛對肖倩的案子有沒有什麼新的思路。

駱辛和葉小秋正好也想跟周時好彙報一下連環失蹤案的情況。案件脈絡基本已經捋順,目前掌握有三名女性失蹤者,犯罪人選中她們的原因,以及選中她們的方式,也基本有了明確的判斷,隻是作案動機成疑。動機不明,意味著有無限的可能性,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案件中所涉及的三個女孩至今都還活著呢?或者說,案發時間距今最近的失蹤者田麗穎,有沒有可能還活著呢?上述兩種可能性,哪怕有一絲希望,作為警察都必須全力以赴,可是單單依靠駱辛和葉小秋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必須尋求更多的警力支援。

周時好耐著性子聽完葉小秋代替駱辛做的彙報,隨即陷入一陣沉默。說實在話,眼前要是換成別人,他早破口大罵了,隊裏本來就一堆棘手的案子,人手緊張得很,這又“人為”製造出一起連環失蹤案,簡直要了命了。少頃,他抬眼分別打量駱辛和葉小秋一眼,一臉犯難地說:“案件邏輯我聽懂了,推理上也很合理,但問題是連最基本的證據也沒有,證明不了第二起和第三起案子中出現的出租車和司機是相同的,那這三起失蹤案之間的關聯性,根本就無法成立,還有,三個失蹤者之間,也是誰也不挨著誰。你們讓我怎麼向隊裏和局裏呈報?”

“她們身上具有相同的特質,都屬於道德上具有缺憾的那種女孩。”葉小秋當即反駁,“我們認為,正是這種特質,令犯罪人產生應激反應,從而引發犯罪衝動。”

“有沒有可能隻是巧合呢?”周時好苦笑一下,不無感慨地說,“現如今是網絡社會了,年輕人是網絡社會的活躍群體,日常生活中幾乎每時每刻離不開網絡,像什麼購物、娛樂、理財,甚至找對象都通過網絡來完成。但是很多時候,大家在網絡上不用真名,所以亂七八糟的東西特別多;再加上網絡大佬們一門心思撈錢,成天往年輕人腦袋裏灌輸歪理邪說,搞得很多年輕人的道德底線越來越低。新聞不都經常報道嗎?一些小朋友成天在網上追星,學不好好上,胡亂花錢,還學了一身弄虛作假的臭毛病;還有那些喜歡玩遊戲的小女孩,很多都被騙得失了身;那些大學生就更不用提了,簡直就是網購和網貸主要投喂的群體,很多學生沒畢業,一個個都成‘負翁’了。當然,是負數的負。那怎麼辦?隻能挖空心思想法子賺錢還債唄!所以我覺得,你們剛剛說的所謂的這些相同的特質,在網絡社會上挺常見的,會不會太想當然了點?”

周時好畢竟快40的人了,經曆和閱曆乃至對社會的認知程度,當然要比年輕人深刻許多,一番感慨加調侃的話說出來,頓時令葉小秋啞口無言。她扭頭看向坐在身旁沉默許久的駱辛,使勁清了清嗓子,想讓駱辛幫腔說兩句。

“這些案子巧合的地方太多了,諸多巧合集結在一起,那就有可能是一種故意的行為。”駱辛顯得很冷靜,抬頭看向周時好,沉聲說道,“你的分析和質疑都有道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的判斷是對的,追查及時的話,是有可能挽救三個女孩的性命的?”駱辛腦袋裏沒有尊老愛幼那根弦,所以從來都用“你”來稱呼周時好,而不是“您”。

“對啊!”葉小秋的思路也被激活了,“我們也沒非說連環失蹤案是板上釘釘的,我們就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有挽救女孩生命的機會,才急於向您彙報的。”

“噢,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倒是值得開會好好研究研究。”周時好躊躇一下,臉色稍微有些尷尬,他確實沒有想到“救人”這一個層麵,便立馬轉換思路,凝神想了一會兒,主動提示道,“犯罪人有沒有可能是個色情狂呢?他把女孩擄走,囚禁侵犯一段時間,膩了,就殺了,然後再換下一個?”

“不排除這種可能。”駱辛略微思索了下,說,“我比較傾向於他是一個偏執狂。”

“色情狂擄走女孩我能理解,那偏執狂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周時好問。

“偏執狂,也就是妄想狂,擄走具有相同特質的女孩,有可能是某種妄想認知體係下的儀式化的動作。”駱辛展開解釋說,“連環犯罪的犯罪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連環殺手,他們大腦中有自己的一套認知反饋體係,他們的認知和訴求,往往會通過象征性和儀式化的行為呈現出來。可能咱們麵對的犯罪人,必須在他的獵物身上,把象征性和儀式化的行為做足,才能完全滿足他畸形的心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