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秋微笑一下,然後問:“據說今年3月份的時候,有孫佳雨的粉絲在金店裏鬧事,是你把人勸走的,是吧?”
“對,對,有這麼檔子事。”高峰連連點頭說道。
“那你知道那個粉絲是哪裏的人嗎?”葉小秋說,“據說不是咱們本地的,那天是開了很長時間的車過來的。”
“他說他是丹江市的。”高峰不假思索地說,“說話口音聽著也像那邊的人。”
“知道他的姓名嗎?”葉小秋問。
“沒問過。”高峰說。
“車呢?”葉小秋又問,“開的什麼車?”
“沒太注意。”高峰遲疑著搖搖頭說。
“車標、車牌號碼,是普通轎車,還是SUV,一點印象都沒有嗎?”葉小秋不甘心地問。
“是轎車,至於是什麼牌子的車,真沒怎麼注意到。”高峰略微思索了下,說,“我對車的顏色倒是有點印象,應該是黑色的。”
與葉小秋的問話對象截然相反,駱辛麵對的是個小個子男人,麵相和言談都很溫和,看著倒不像是能做出極端舉動的那種人。
“怎麼稱呼?”駱辛亮出警官證問。
“噢,我叫薑培育。”小個子男人從工裝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駱辛,“我是這裏的店長,您以後要是想買表,可以隨時找我。”
駱辛沒理會遞過來的名片,直來直去地問:“你用微信騷擾過孫佳雨嗎?”
薑培育表情略顯尷尬地收回手,然後也非常直白地回應說:“我確實給小雨發過微信,但絕不是騷擾,我是真心想追求她。”
“人家有男朋友你不知道?”駱辛說,“還追人家幹嗎?”
薑培育滿不在乎地說:“她那個男朋友就是個渣男,小雨早受夠他了,合計很長時間要和他分手的事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要分手?”駱辛說,“孫佳雨告訴你的?”
“說實話,我向小雨表白過,雖然她沒答應,但我們很聊得來,她把我當作知心朋友,有什麼話都願意跟我說。”薑培育說。
“她為什麼要和男朋友分手?是因為嫌她男朋友礙事,讓她在直播時玩得不痛快?”駱辛說。
“才不是呢,恰恰相反,是她的那個男朋友看到別的網絡主播做直播賺了大錢,想讓小雨把商場的工作辭了,專職在家做主播,就是那種穿得賊少、說話賊撩人的那種。”薑培育一臉鄙夷地說,“唉,你說有沒有這樣的男的,為了錢連自己女朋友都能豁出去?小雨當然不肯答應,他就不給小雨好臉色看,三天兩頭找不自在,為這事兩人經常吵架,吵得最凶的時候,他還動手打過小雨,這不分手還留著他?”
“那孫佳雨到底和她男朋友提沒提過分手?”駱辛問。
“據我了解,應該是還沒正式提過。”薑培育解釋說,“她男朋友和她是老鄉,在老家的時候脾氣就特火暴,手特狠,隔三岔五地打架,小雨擔心把他惹急眼了,把她殺了都有可能,所以一直在想轍,在想怎麼能全身而退地把這段戀情結束了。”
“她有具體計劃了嗎?”駱辛問。
“沒有吧,反正沒聽她說過。”薑培育模棱兩可地說。
“7月26日晚上10點左右你在哪兒、在幹什麼?”駱辛問。
“就是小雨被劫走的那晚?”薑培育一臉坦然地說,“我當時在家啊,哪兒也沒去,我爸、我媽、我妹都能給我做證。”
“據你所知,商場裏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男的,特別喜歡孫佳雨,經常給她發微信騷擾她的?”駱辛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薑培育搖搖頭說,緊接著又解釋說,“哎呀,我都說了,我沒有騷擾小雨,我對她真的就是一種正常的追求,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我們的聊天記錄,我和小雨之間所有的聊天記錄我都留著。”薑培育說著話,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軟件,調出聊天記錄,將手機交給駱辛。
駱辛也沒客氣,接過手機,便仔細翻看起來,一邊看著,嘴上又問道:“對了,大概在3月份的時候,曾經有個粉絲在金店裏跟孫佳雨起過衝突,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薑培育說。
駱辛手上的動作沒停,低著頭繼續問:“後續呢,那個粉絲有沒有再對孫佳雨做過什麼過激的舉動?”
“這個事的後續我還真聽小雨提起過,說那男的冷靜下來後很快在網上跟小雨道歉了,還求小雨別拉黑他,反正做舔狗都那德行,沒啥節操可言,給個甜棗能糊弄好一陣子。”薑培育用戲謔的口吻說。
薑培育一通吐槽,惹得駱辛忍不住抬頭打量起他,雙眼飛快地眨巴幾下,一臉耿直地說:“你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