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燈結彩,宇閣繞紅,嫣霞漫天。
街上人來人往今日是熠王爺的小世子滿月的日子,整個熠王府一派喜慶,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都快將門檻踏破了。
王府對麵街拐角的一處大樹下,一輛普通的烏篷馬車停在那兒,趕車的是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正側頭與車裏的人說著什麼。
“是。”趕車小廝點頭,將馬車趕到韻舞樓的後門,隨後先行跳下馬車,伸出手,讓車裏的一男一女搭扶著下了車,進了韻舞樓。
韻舞樓是京都最大最副盛名的舞坊樂樓,歌姬舞姬無數,最出名的要數韻舞樓的頭牌玥姬了。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舞樂音律,無一不精,隻是她每次出場都會以薄紗遮麵。多少人出天價,隻為一睹芳容,卻縷縷被她婉拒。誰家辦喜宴若是能請到韻舞樓的頭牌獻藝,那絕對是麵子十足。
韻舞樓前廳是表演獻舞的台子,而後麵則是一塊清幽休閑的院子,當然也有專門供舞姬樂姬練曲習舞的場地。
一個身披寬大鬥篷,帽子幾乎遮住了半個腦袋,臉上也被一塊白紗蒙住的女子跟著那個一起下車的男子來到了後院。
一路上舞姬侍女見到那個男子紛紛低頭打著招呼,男子也隻是點頭算是應了。
“葉公子,你回來了啊。”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迎了上來,朝著男子點頭微笑,目光在掃到身後的女子時,目露幾分好奇。
“嗯,表演都準備好了嗎?”葉翔點頭,詢問起今晚熠王府的表演之事。
“都準備好了,你放心吧。”
齊海是韻舞樓的班主,而葉翔卻是他的主子,因為此舞樓是葉翔承接下來的。而且知道韻舞樓真正的主子的沒幾個人。平時葉翔也是很少來這裏,隻是每個月來查查賬目而已。
“那就好,今晚是熠王爺的世子滿月,可千萬不能出差錯。”葉翔又囑咐了兩句,才帶著身後的女子離開。
終於到了房間了,千幻璃忙把鬥篷麵紗摘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快憋壞她了,她可是有很多問題要問呢。
千幻璃四下環視了一眼,這個房間寬敞雅致,光線也好,最重要的是清靜。然後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之後,才看著葉翔,好奇問道:“葉師兄,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一處私產啊?”
葉翔知道她肯定會問,也沒想瞞她。“我也隻是替人出麵打理而已。”
雖然淡淡地一句話,千幻璃卻已經明白了,也就沒多問。側眸對上葉翔正好看來的視線,眼神變得嚴肅,“師兄,帶我來這裏是有什麼任務嗎?”
百裏辰郗在進城門之前就與他們分開而行了,並且讓葉翔帶著千幻璃先行一步,一進城門,除了在熠王府門口停了一下,緊接著就被帶到了這裏。
千幻璃自然有諸多疑問,卻也不好打聽太多,殺手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就別去打聽。但她也知道,若是問了,葉師兄一定不會瞞她的。既然他不能主動告知,那她就寧願不知道,不過是什麼任務她還是要問的。
“嗯,今晚的表演需要你配合一下。”葉翔也直接告訴了她,把晚上的表演流程與她說了一下。
華燈初上,夜幕漸漸吞噬了白晝,月下的京都卻依舊熱鬧非常。璀璨彩燈,滿目攤販琳琅,街上行人絲毫不見減少,擦肩接踵,另是一番景象。
熠王府更是高朋滿座,賓客爆棚。京都但凡有個一官半職的,不管有沒有被邀請,都會主動前來送個禮,然後人再回去。光是收禮,就已經讓熠王府的管家陳榮忙得暈頭轉向了。
“淩王到……”陳榮接過百裏淩下人手裏的厚禮,大聲地一個接一個的往裏麵報名。
百裏淩是當今皇帝的第五子,性情穩重,暗中支持他的官員也不在少數,也是一位爭奪皇位有力的競爭者。
百裏淩跟著陳榮一路來到花廳,偌大的花廳兩邊賓客滿座,熠王與王妃高坐在上首。
見所有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百裏淩來到臨近主位的位置,展顏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歉意:“二皇兄,皇弟來遲了,當自罰酒三杯。”說完連飲三杯。
“哈哈,五弟如此爽快,皇兄怎好落後。”百裏宇熠大笑一聲,也連飲三杯,眾人紛紛奉承二位皇子的酒量。
“二位王爺好酒量啊!”
“是啊,是啊。”
百裏淩笑著擺了擺手,眸裏卻閃過一抹不屑,隨即抬頭看著百裏宇熠,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太子殿下怎麼還未到?待會可要多罰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