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辰郗點頭,遞給紀瑾默一個折書,道:“將這個送給薛叔,另外我會隻帶崚烈和紀沐瑾同去,你們便繼續留在陵城裏。”
“是。”紀瑾默接過書折,並沒有去翻看,“主子還是多帶些人吧,屬下怕……”
“不必了。”百裏辰郗垂下眼簾,繼續在一些密折上查看,然後擺了擺手示意紀瑾默出去。
紀瑾默無聲地退了出去,正瞧見迎麵而來的崚烈,走上前道:“主子說隻帶你與沐瑾同去,我擔心會有人中途圖謀不軌。”
對於這點,崚烈同樣是有些擔心,點頭道:“我也勸過了,主子心意已決。”
紀瑾默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崚烈的肩膀,“你要多加注意了,主子的安危便交給你了。”說完從崚烈身邊走過,他還得將百裏辰郗交代的事辦完,然後再去紀沐瑾那交代幾句,畢竟此次一別,不知什麼時候再見。
而崚烈,他同樣不知道百裏辰郗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去南郡了,隻好打起他的十二分警惕,不讓任何意外發生。
入冬的清晨寒風陣陣,枯敗的樹枝上已布滿了一層晶瑩透亮的薄霜,初日冉冉升上天空,打在銀霜之上,折射出的閃亮比漆夜的星子還閃若璀鑽。
去往南郡的官道上,由於時辰尚早,還不見人影,嘯冷的北風席卷著各種殘葉,紛飛錯亂。
一輛馬車漸漸出現在這條無人的官道上,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隻是看似奇怪的是這大戶人家出行竟然一個侍從沒帶,隻有那驅車之人。
而那驅車人不是別人,正是崚烈,而馬車內坐得自然是百裏辰郗和紀沐瑾。
紀沐瑾也是心中忐忑,她也從紀瑾默那得知此次前往南郡的路上隻怕不會太平靜,可令她怎麼也想不通的是百裏辰郗竟然隻要求帶崚烈一人,若是出現了什麼危險的話,豈不是凶多吉少?
她不會武功,更不懂得怎樣去保護別人,可紀瑾默竟然讓她保護王爺,這是想讓她死啊,她到底是不是他親妹妹?
紀沐瑾越想越害怕,這一路上她都是這樣提心吊膽的,一有風吹草動,她便緊張得不行,她下意識覺得若是真有危險,她能不被嚇暈就不錯了,根本別提保護人了。
“主子,有動靜。”他們已經慢悠悠地行駛了兩日了,這還是第一次從車外傳來崚烈的聲音,紀沐瑾心道這次隻怕是真的了。
暗暗握緊衣袖,汗水已經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明明是冬日卻還是冷汗直流。抬眼去瞧百裏辰郗,他卻是閉目斂神,一派冷然,甚至還有些絲絲欣意,“繼續前進。”
崚烈自然是提高了十足的防備和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的狀態,雙眸犀利地掃了眼四周,將四下的情況收入眼底。然後馬車不停,甚至連頓都沒頓,依然是不變的速度朝前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