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幻璃沒聽清楚花無心的低喃,笑道:“花師兄,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完衝他甜甜一笑,直接越過花無心,朝著百裏辰郗的院子裏走去。
花無心隻覺得她的這句話很奇怪,可具體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
同樣無法再定下心來的還有千幻璃,她沒想到自己的異常竟然那麼明顯,這麼一來的話,百裏辰郗豈不是也察覺了?她該怎麼辦?
不安糾結地踏入百裏辰郗的屋子,千幻璃這次已無心情去故意找話與百裏辰郗搭腔,放下清粥便準備退出去。
“端過來。”百裏辰郗自然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俊逸的眉間緊起,不由道。
聽到那熟悉的寒冰之音,千幻璃此刻完全沒心情去理他,慢吞吞地將碗端了過去。其實她也想過在這些食物裏下毒,一來她身邊根本沒什麼毒藥,二來她覺得也不會得手的,畢竟若是那麼容易成功,隻怕百裏辰郗早死不知多少次了。
百裏辰郗看著眼前這個丫頭對著一碗粥發呆,不由好奇她在想什麼,“還記得那日與本王說得話麼?”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千幻璃沒反應過來,理了理走神的心緒,重新笑靨如花而綻,“當然記得,主子與我說得每句話璃兒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是實話,百裏辰郗與她說得每個字她都記得。
“那便好,還記得上次讓你執行的任務麼?你不是說風賊輕功太好,捉不住麼?那麼如今已經落入本王之手,你去將他殺了吧。”
明明是一個要他人性命的指令,他怎麼可以說得那樣坦然,風豆豆,怎麼會在他手裏?
“殺人?可以讓別人去麼?”
“你不是說會如以前一般殘忍毒辣麼?下不了手?”百裏辰郗直盯著千幻璃的無辜且又迷茫的眼睛。他沒想到她竟然為了殺自己,可以在他身邊掩藏得那麼好,看來她真得恨他入骨,是好事還是壞事?
千幻璃牽起一絲笑意,隻好先應下,心中對百裏辰郗的仇恨不經意間又深了一層。
出了百裏辰郗的院子,正巧遇上前來的崚烈,千幻璃攔住了他,“崚大哥,風賊在哪?”
崚烈有些驚訝,他還沒來得及向百裏辰郗稟報她怎麼便知道了?然後發現千幻璃是從百裏辰郗院子方向出來的也就了然了,點頭道:“此刻正在府中的地牢裏,我正要去向主子稟報這件事。”
“我們不是沒抓他嗎?他那麼高的輕功怎會落網?”千幻璃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又將風豆豆抓了回來?
崚烈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道:“那日之後,我將主子的命令告知了葉翔,是冷魂門的人將風賊捉住的,方才押到南郡。”
原來是葉師兄,還以為風豆豆會逃過一劫,卻沒想到還是逃不出百裏辰郗的手心,她究竟怎麼做才可以救他一命?
崚烈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主子讓我去殺了風賊,帶我過去吧。”千幻璃將百裏辰郗的命令重複了一遍,隻怕百裏辰郗從來沒信任過自己,這次又是他測驗她的吧?
“就在地牢裏,你自己過去吧,有專人看管,將這個腰牌給他們看一下便可以進去了。”崚烈說著從腰間扯下一塊銀色的腰牌,上麵刻著一個“暗”字。
“好的,謝謝崚大哥。”千幻璃接過那塊牌子,便朝著王府的北麵走去。
南郡城的熙王府和陵城的格局差不多,也是分為東西兩閣,前後兩院。而在最北麵的地方,有一處關押犯人的地牢,平常觸犯了府中規矩的下人都會被關押在此。
“千姑娘請進。”兩個訓練有素的守衛在看到千幻璃手中的牌子時,立刻便放了行。
千幻璃沿著昏暗的走道直往下走,越來越暗的環境突然讓她想起了那日被兩個小姑娘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還有那個神秘人……
整個地牢隻關押著風豆豆一人,千幻璃走到了地牢的最裏麵的一間。裏麵的人在聽到有人的腳步聲時,從黑暗的角落抬起頭,借著極暗的燭火差不多也是看清了來人。
“千姐姐?”
千幻璃不動神色,她自然不能與他相認,“風賊?你不是輕功極高嗎?怎麼也會落入他人之手?”
風豆豆以為千幻璃是在關心自己,連忙起身走到鐵欄麵前抓著欄杆,歎口氣道:“他們竟然說你在冷魂門,然後我就去了,他們將我騙了去,我沒防備,中了他們的圈套。”
千幻璃皺了皺眉,原來他是為了找自己。四處尋望了一眼,道:“這裏四處有人把守,你自然是無法逃脫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