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至晌午,葉翔與洛祈景下了山,進了陵城,然後直奔淩王府。而淩王府的主子似乎早已料到二人會來一般,不僅沒有絲毫驚訝,更像是恭候多時。
“二位請坐。”百裏淩親自出來將二人引入了花廳,然後招待二人落座,“二位可是稀客,本王這淩王府可是歡迎的很哪。”
葉翔拱手一禮,然後笑意卓朗地道:“淩王客氣了,我二人來是為上次您與我們說得提議。”
“哦?葉兄是願意呢還是不願呢?”百裏淩雙眸輕揚,輕快地與之稱兄,然後擺了擺手屏退了其他下人。
“王爺的建議確實對大家都好,而且還替我們做了一件我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所以特來感謝。”洛祈景拉過話頭,他了解葉翔的性情,未免能取得對方信任,還是讓他來說比較好。
葉翔也明白其中意思,笑著點頭。
百裏淩卻是故作不明,“本王不太明白二位意思。”
“王爺不必自謙,自然是薛雲山那件事。如今在王爺手裏,隻要將他除去,我與大師兄自然接手冷魂門,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聽從王爺的命令了。”洛祈景也不去繞彎子了,開門見山。
百裏淩微微低頭,手中並沒有物件,卻還是撚得專注,沉思了片刻道:“那麼二位今日的來意不是去要救薛雲山,而是……”
“而是想證實一下他到底是生是死。”洛祈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百裏淩的話,更沒有半分不忍與為難,仿佛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生死。
“洛兄倒是比你的大師兄更果斷啊。”
百裏淩稍有歧義地讚歎了聲,在洛祈景聽來卻是裝作聽不出來,還當作好話,“俗話不是說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麼?”
“好!本王欣賞洛兄的果決。薛雲山被本王招待得很好,既然二位有意歸順,那麼本王也就沒必要再留著他了。”
“我等二人想親證薛雲山的生死,若是可以讓我等親自動手,那是再好不過。”洛祈景笑意盈盈,眼中的狠戾卻是不經意地流露出來。
“這個……”百裏淩垂眸猶豫了一會兒,思量了片刻才道:“這個二位隻怕為難本王了,因為薛雲山此刻並不在府上。明日一早,本王便令人將薛雲山的人頭送到二位麵前,還請二位在府中多留一日。”
洛祈景看了眼久未說話的葉翔,見他點了點頭,才道:“那便打擾府上了。”
“是本王的榮幸。”百裏淩笑容可掬,更是客氣得如待貴賓,抬眼望了眼一側的項奇書,“帶二位去後府住下,切莫怠慢了。”
“奴才遵命。”項奇書拱手說道,然後作請的姿勢將二人領到了淩王府的後院,在東廂給兩人安排了房間,“二位便在此住下,有什麼事喚下人便可,奴才先告辭。”
“多謝。”洛祈景笑意不減,細看了眼項奇書,然後在其離開以後才對葉翔道:“淩王果然精算,隻怕這次的計劃不會那麼容易。”
差不多一直以旁觀者身份看待眼前人和事的葉翔也發覺了其中微妙的細節,“淩王一直將方才那人帶在身邊,隻怕也是一個善謀之人。”
“正是,他便是淩王府的謀士之一,隻不過其他謀士倒是未露麵,這個項奇書或許有過人之才。”洛祈景微微凝眉,他也算是看人挺準的。那個項奇書表麵是一副恭敬本分的奴才樣,但眼中的精明盡管藏得很深,卻還是在方才行禮垂眸的瞬間一閃而過。
“但願主子的決策可行。”葉翔抬眸看向院子外的天空,暖意的陽光斜射進屋子,倒是滅了些冬日的寒意,或許一切都比他們想象的要好。
與此同時,昔陌塵與千幻璃卻是待在冷魂門等著消息,在一直沒等到崚烈傳回葉翔他們消息時,已知事態棘手。
“怎麼了?”千幻璃見他神色已沒有方才輕鬆,不由得問道。
昔陌塵起身,朝前走了兩步,負手背後,“隻怕他們也被留在了淩王府。”
“那怎麼辦?”一個沒救出來,又進去兩個,豈不是更糟糕了。千幻璃並沒有去問昔陌塵那些事,因為她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眼下必須先救出薛雲山。
“不必擔憂,依他們二人的能力想出淩王府自然不會是難事,既然沒回來自有他們的道理,我們進一趟陵城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