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年多,即使百裏辰郗早已放棄了尋找的命令,但崚烈還是在暗中吩咐人下去繼續尋找,可仍是一無所獲。
“主子,陵城派人來了。”崚烈輕聲稟報道,或許公事可以讓主子恢複到以前的狀態。
“是誰?”百裏辰郗淡淡回應,目光仍是沒有離開過那株鳳棲花。
“是邱相。”
百裏辰郗眉梢一挑,他沒想到百裏宇熠竟然派來的是邱遠滔,“有請。”
崚烈點頭,也看了眼那盆花,然後退了下去。須臾後,帶著邱遠滔來到了百裏辰郗的麵前,他的姿勢與視線還是未移半寸。
“參見熙王。”邱遠滔抱拳行禮,對於百裏辰郗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情形也已經見怪不怪。
“邱相免禮,怎的如此清閑來我南郡呢?”百裏辰郗也不去拐彎抹角,直擊主題。
“熙王所言甚是,老臣自然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造訪還有些冒昧,但事情緊急,還請熙王幫個忙。”邱遠滔說著從寬袖之中抽出一道明黃色聖旨,雙手高舉彎腰遞給百裏辰郗。
百裏辰郗餘光瞥了眼那道聖旨,神色不變,伸手接過,展開看了眼便扔在了案幾上,“陛下這是要我南郡的糧食啊。”
“如今東陵國諸多地方糧食緊缺,隻有南郡尚算富餘,所以還請熙王慷慨解囊。”
“是麼?可我南郡今年同樣是荒年,差不多也是顆粒無收,不找你們朝廷賑濟反倒是遭朝廷征糧,這又是何理?”
邱遠滔心知這一趟不是那麼容易的,沉著應對道:“熙王說得有理,可國庫糧食已餘不多,聽聞熙王早就有了先見之明,在此之前也大量的收了一些糧食,這才想找熙王施以援手。朝廷不會白征南郡儲糧的,會按其價付以相應報酬。”
百裏辰郗眉目不抬,直起身子拿起桌上的一個水壺,在鳳棲花裏澆了些水,“不知其價又是多少呢?”
邱遠滔見百裏辰郗這麼問,便知有希望了,忙道:“可以在市場價增加兩成。”
百裏辰郗冷笑一聲,玩味地看向邱遠滔,“邱相這是在說笑麼?市場價?你可知如今外麵糧價已達多少嗎?”
“這個……”邱遠滔神色一暗,這個他還真沒派人去了解過。
“這樣吧,邱相先在府中住下,了解下如今市價的行情再決定要不要我南郡的糧,或者稟報一下陛下才是最好的。”百裏辰郗說完捧起那盆鳳棲花起身離開,“崚烈,給邱相安排房間。”
“是。”崚烈應下,然後看向邱遠滔,“邱相,這邊請。”
邱遠滔點了點頭,目光仍是朝著百裏辰郗離開的方向看了眼,沒聽說熙王是愛花之人啊,怎麼對那盆花如此的愛不釋手?雖然那盆花珍貴至極,也不至於是那樣的神色吧?
邱遠滔按照百裏辰郗的命令被安排在了廂房而住,休息一晚他便出門打聽了南郡的糧價和一些地方的價格,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得多,一時無措便給百裏宇熠上了一份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