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有苦自知,身負亂脈,不能做到氣隨意走,也不敢過於魯莽的凝聚真氣,隻得小心翼翼的引導真氣聚於劍刃,待九劍下來,真氣也凝聚的差不多了,才敢去接雲卓那並無花哨,簡單而又浩瀚的一招。
不急細想,蕭寒手中真氣一朝爆發,實實地對上雲卓那一招,一人一劍與一道真氣在空中僵持起來,雲卓背負雙手而立,玩味的看著麵前奮力出劍的年輕人,眼中更是欣賞。不過隻一瞬間,忽然又是很不耐煩,雙眼一瞪,那道劍氣忽然暴漲,強行地向蕭寒壓迫而去。
原本就要耗沒掉那劍氣的蕭寒頓感壓力倍增,心想,若是如此硬拚下去,自己免不了骨斷筋折,重蹈覆轍,可是若躲開真氣自己就輸了,一瞬間思忖道幾種應對方法。
腦中靈光一閃,連忙施展一股綿力,向後彈了一步,同時揮劍在真氣上麵一端一擊,借著反彈之力又退後一步,又在上次擊中的地方下麵幾寸又是一劍,再後退再向下幾寸擊出一劍,如此退了六步,出了六劍,蕭寒便不再退步,口中暴喝道:“分!”一劍威猛無匹地點在真氣中間,那股真氣便停滯不前,急劇顫抖,忽然分成了七股真氣,其中六股便從蕭寒身邊擦過,向身後分散開來。
這真氣被蕭寒一分為七,但是每一股都有穿金裂石之力,若是不管也會讓雪神台出現破損,黃光一閃,秦宇施展金相步而來,袍袖中出現一柄暗淡無光的無鋒重劍,幾個起落間,接下了那六股亂飛的劍氣。重劍被擊中六次,秦宇忽然感覺到這入手僅四天的重劍,在隱約中呼吸了一下。待自己再次注入真氣,卻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也沒有了,秦宇心道,也許是錯覺而已。
回到蕭寒,強行催動真氣,利用巧力將那真氣一分為七,但自己也是雙臂發麻,斷骨續接之處也開始疼痛,自己在這一瞬間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望著剩下的一道真氣呼嘯而來,卻是毫無應對之策,隻得任命的閉上了眼睛。
身後幾位兄弟見狀,登時心急如焚,齊齊向他飛來,便要接住這一招,可都身在半空之時,就見蕭寒的離火劍發出一聲低鳴,接著紅光一閃,一道迅捷身影飛奔而出,撲向那真氣,緊接著身子一甩,一條赤紅色的尾巴蕩起一股濃厚的火焰,隻一瞬間就將那真氣燃燒殆盡。
蕭寒睜開眼睛,便見到鹿蜀獸三足著地,一爪懸空,尾巴甩來甩去,從鼻子裏噴出氣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蕭寒心中歡喜,不想緊要關頭竟是這小獸救了自己,但是仔細一看,不過幾天功夫,這鹿蜀獸竟然長大了許多,身上的虎紋也摻雜了一些彩色的鬃毛,利爪也長了一些,還發著冷森森的光芒。
雲卓出手之時留了幾分力道,不想蕭寒接了下來,即使後來加了力道,也隻是量蕭寒之力而為,但沒有想到蕭寒如今強悍如斯,能有如此覺悟,巧使妙招,揚長避短,將自己的真氣打散,最後還被一隻封印獸救了下來。
想到此間,看見那鹿蜀孩童般得意模樣,隨即冷哼了一聲,說道:“小畜生,此刻便換了主人了嗎?”
鹿蜀聽見此聲音,原本那得意模樣眨眼不見,身體抖如篩糠,“噌”地一下跳到蕭寒身後,露出個小腦袋看著雲卓,隨後又躲了起來。
蕭寒秦宇幾人聞言變色,這邪羽公子果然與血河等人有關係,少陽勉強平複天雲劍給自己的內傷,握劍問道:“你識得鹿蜀?你既安排林姑娘上山陷害雲帝,何必又派血河等人截路?害得何老伯枉死山腰,蘇雅幾度遇險,秦大哥仙劍折斷,蕭大哥險死還生,陸大哥差一點葬身刀下!”
少陽本是溫文爾雅的一個少年,此刻見到這個始作俑者,想到幾人受到的磨難,登時怒火攻心,恨不得上去刺上幾劍!
聽得此言雲卓一向柔和的臉上此刻陰晴不定,說道:“那幾個血哭門人是我派來的,讓他們先行上山,聽候差遣,沒想到這五人膽大包天,竟敢在山腰惹事,差點壞了我的計劃,你們結果了他們正好,也免得我出手了。”說罷左手一揮,一柄猩紅長槍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