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泛紅,剔透的眸子染了水霧,與日光交織出的光亮照進周稷榮心裏。
他用紙巾在女人嘴角抹了一圈,指腹摸索在她唇上輕輕摩挲,“小可可,養我,敢不敢?”
男人沉黑的眼中滿是期待,撩撥起薑可深埋在心底的與望。
有什麼不敢的?
隻要他敢放棄現在的一切,薑可不止敢養他,還敢娶他。
薑可正要開口,糯米在她懷裏翻了個身,讓她迅速找回理智。
她嫌棄的推開那隻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賣了這棟房子足夠你後半輩子吃喝!”
失落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快到讓人無法察覺。
看到他繃緊的咬合肌,薑可便猜到了他此刻的心情,心裏泛起一抹酸楚。
還要繼續騙他嗎?
在愧疚感的趨勢下,她煩的不可抑製,“你要是再不走,你的下屬該罵我是妲己了!”
“好好休息,晚飯一起吃。”周稷榮輕輕吻上她的臉頰。
男人抽身要走,薑可卻拉住他的袖子。
“還有事?”
她眼巴巴的凝著上首的男人,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
隻有求人的時候,她才會這樣。
誰值得她求他?
“小叔,我直說吧。我跟你和解是為了易家的事,我知道你和霍遠是好朋友,他一句話就能讓閔天成收手,你幫幫易家好嗎?算我求你。”
周稷榮板開她的手,攥著她的手腕壓在床頭,“你從沒打算跟慕季尋離婚?”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跟著你的腳步。”她已經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了,男人做什麼她都義無反顧的跟上。
周稷榮眼中火光浮動,“如果你因為兒子的事情恨我,我接受。是我錯信了宋思雨,錯怪了你。你跟陸雲舸結婚、有了女兒,我不在乎。我隻要你離婚,跟我在一起,我欠你的用後半輩子彌補你,你卻說你沒這個打算,還為了別的男人騙我!為了6年前的事,你耍我沒夠是吧?”
“我沒有耍你,我隻是想報答易晉風的恩情,跟他兩清!我不喜歡欠人情。”薑可想甩開他。
但男人握得太緊,而她不敢太用力,隻能用眼神宣泄憤怒,“你放開,放開!”
“不放,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男人聲音很低,隻有他們倆能聽到。
他一語雙關,薑可秒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堅持不離婚,周稷榮會一直關著她,讓她哪兒都去不了?
真是這樣的話,她得趕緊帶女兒離開!
她腦袋裏思緒萬千,周稷榮俊逸的麵容迅速在眼前放大。
他雙手捧著薑可的臉,吻下去。
而薑可別開臉,“小叔,你別逼我了,行嗎?你應該知道,我在申城待不住下去了。”
“有我在,誰敢動你?”
薑可的手撐在他胸口,硬生生隔開一段距離,“好馬不吃回頭草。破了的鏡子就算黏上了,也有裂縫。何況,你和宋思雨的兒子還在。”
“那不是宋思雨的兒子,是她找代雲生的。而我跟宋思雨什麼都沒發生,7年前沒有,婚後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周稷榮一字一頓,生怕解釋的不夠清楚。
“7年前,她不是周太太,哪有本事找代雲媽媽,還一直瞞到現在。就算現在,她背著你做了什麼,你都清清楚楚!”
能幫宋思雨瞞天過海的隻有祖母、沈曼琳和周業成。
而彼時,沈曼琳和周業成不在國內,能幫宋思雨的隻有祖母了。
對此,兩人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說破。
薑可隻能把怒火對準周稷榮,“你從前騙我,還想再騙一次?你才是耍我沒夠!”
她越介意宋思雨的存在,周稷榮越高興。
如果她不在乎他,根本不會到現在都耿耿於懷。
“我騙你什麼了?”
他還有臉問?
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統統被他騙了個遍!
薑可垂下眼眸,“口口聲聲說對宋思雨沒感覺,朝夕相處7年,沒感覺也會變得有感覺。你別告訴我,你們恩愛夫妻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我對她有感覺,她會出軌?”
“如果她出軌是對你出軌的報複呢?你跟宋思雨在一起不就是為了報複我嗎?”
兜兜轉轉又繞回了原點,周稷榮無可奈何的笑了,“薑可,你對我蓄謀已久不及我來的長久。”
薑可似懂非懂,“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她不假思索,“我12歲的生日派對。”
“不對。”
薑可自信沒記錯,她正要追問,男人手機響了。
“好好想想,答對了有獎勵。我回來告訴你答案。”周稷榮吻上她的額頭,腳步輕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