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薑可沒想過。
周業成想讓易晉風二進宮隻是舉手之勞,到時候易晉風再想出來就難了。
可有一轉念,她忽然不怕了,“你爸救易家看的不是我的麵子,他豁得出去自扇耳光,到頭來跟他鬧騰的不是我。”
“無論如何,你都沒有損失。還知道兒子活著,女兒即將痊愈。”周稷榮恨得咬牙切齒。
“不光如此,我找到弟弟,看著宋思雨狼狽出局,一趟申城之行,我賺大了!”
這個女人是要活活氣死他啊!
椅背突然後仰,薑可被迫倒下去,她穩住身形男人已經靠上來。
周稷榮俊逸不凡的臉近在咫尺。
她心跳加快,緊張。
有人經過看到,他們又要喜提熱搜了。
“你是不是覺得耍我特別有成就感?還是你想為7年前的事報複我,讓我得到了再失去,嚐嚐你當年的滋味?又或者,你跟從前一樣,仗著我喜歡你就為所欲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計較?”
從市局出來,薑可一直在無理取鬧,故意激怒他。
終於,周稷榮爆發了。
男人胸口起伏,呼吸都變得粗中,薑可能清晰感覺到他熊熊燃燒的怒火。
激怒他的後果……
看在薑妙妙的份上,薑可相信他不會讓她嚐試一百零八種死法,卻不會讓她好過。
這是她自找的,受著吧!
“隨你怎麼想。”薑可愉快的擺爛,“我現在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放心,見到我爸,我會替你多說幾句好話的。”
蒸不爛煮不爛的滾刀肉,周稷榮無計可施,總不能真掐死她吧?
他不舍得。
“薑可,今天是分界線,如果你以後再敢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如果我再手下留情,我特麼的跟你姓!”
周稷榮罕見的爆醋口,很顯然,他肺都要氣炸了。
他從不威脅任何人,隻會讓得罪他的自食惡果。能把他惹到撂狠話的,隻有薑可。
“如你所願。”薑可平靜的接受,有點得償所願調調。
不對勁。
但周稷榮在氣頭上,沒空多想。
“我答應了你爸盡快離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走,以後不會再有人給你添堵了。”
石頭扔進水裏還能看到漣漪,可到了薑可這兒就沉底了。
周稷榮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抓狂,他感覺自己要被這個女人比瘋了。
他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如果知道自己會被薑可氣死,他寧可綁匪的一槍擊中他的心髒,早死早托生!
“你哪天的飛機?”周稷榮真想一眨眼就到了她滾蛋的那天,否則他會控製不住做出不理智的事。
“你又要給我升艙?對不起,我不需要。”
薑可慶幸沒有通知莫雲意把醫療飛機延後,周稷榮巴不得她立刻走人,大概率行程要提前。
她昨晚通知薑澤調查取消,弟弟最晚明天回來。
至於兒子,隻能拜托別人繼續找了。
“走之前,我會住在這兒陪女兒。黑米和糯米我會一起帶走,不會再麻煩你。”
她給男人吃定心丸,以為這樣他能消火。
不想,周稷榮眼中怒氣翻滾,連額頭的青筋都跳起來了,“7年前,我誤會你,讓你跟兒子分開了6年多,你恨我。現在,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是我應得的報應,你滿意了嗎?”
“滿意,我們之間兩清了。”
她不想打擾任何人的生活,卻阻止不了蝴蝶效應。
當意識到周稷榮失去了家庭、名譽,甚至連地位和權勢都會失去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該回來。
回國前,她被兒子的死折磨到失去理智,每次見到周稷榮都會控訴他殺了自己的兒子。
因為她覺得一條人命、親生兒子的命不該這麼輕易抹殺,做錯的人可以不付出代價,但必須愧疚。
可兒子活著,讓她變成殘忍的劊子手。
薑可閉了閉眼,她累了,真的累了。
以她倔強的性格隻會正麵剛,出乎男人意料的,她疲憊的歎息著,似乎要把後半輩子的氣都歎完。
“周稷榮,以後我們各自好好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句話特別適合他們。
在一起就互相傷害,何必再見麵呢?
“薑可,你是我見過最絕情的女人。”沒有之一。
周稷榮坐回駕駛位,推開車門,“滾。”
薑可光速閃人。
他拿起控台上的牛皮紙袋,打開打火機點燃。
薑可想找到兒子就遠走高飛,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