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說,薑可笑了,麵對鏡頭的緊張額頃刻間消失不見。
“你就當我是你對家的當事人,而你是為贏不擇……為了當事人利益竭盡所能的律師。”易莞兒耐心的勸說。
薑可似懂非懂,“我試試。”
“你肯定沒問題!”
鏡頭下,薑可長發散開,亞麻色的發色在燈光下泛起冷白的光,襯的她瓷白的肌膚吹彈可破,白的發光。
金絲邊框眼鏡、卷翹的發梢將她的知性美成倍放大。
她側臉精致,投落的影子如同畫家精心勾勒,無可挑剔。
導演感慨的歎了口氣,“要是她進圈,憑著這張臉就能殺出一條血路。高級感冷美人,稀缺資源啊!”
“咱們就別想了,想多了當心周總砸了咱們飯碗。”寧薇冷颼颼冒出一句。
在場的工作人員聞言背後直冒冷風,注意力齊刷刷看向顯示屏,專心關注進度。
一段10分鍾的對手戲拍了三條,拍完薑可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
“拍戲可真不是人幹的活。”導演一喊卡,她如獲大赦。
易莞兒不愛聽了,“我不是人啊!”
薑可正要解釋,就見導演身旁的男人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
導演小心翼翼的解釋著什麼,他聽的認真,餘光卻掃向這邊。
周稷榮怎麼來了?
薑可有點煩躁,她走哪兒這人跟哪兒,真要命!
她不勝其煩,耳畔傳來易莞兒的打趣,“以後別叫他周總了,叫黏總。”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並肩走向房車去卸妝。
把臉上厚厚的妝容卸掉,薑可覺得皮膚呼吸都自由了。
“你們天天帶著這麼厚的妝,難怪每個月護膚花銷都要幾百萬。”
易莞兒塞給她一杯即食燕窩,“你要是想,你也能,周總又不差錢。”
“他的錢又不是我的。”
觸碰到她微涼的指尖,薑可忽然想起一件事,“這才幾月,你的手就這麼涼。”
“老毛病了!誰讓從前拍戲不要命呢?那時候剛出道,非要自己上,結果落了一身病。要是再來一次,打死我冬天也不親自下水拍戲。”
“現在洗澡不都是假的嗎?我看網上扒出來的圖片,都是一個沒水的盆,全靠後期加效果。誰還會那麼拚命?”
易莞兒嫌棄的撇嘴,“都是他們這些人帶壞了風氣。之前我拍懸疑片,影後級別的大咖被家暴,一遍遍被摁進水裏,半點兒怨言都沒有。”
“真正的演員越來越少了。”薑可感歎了一聲,手機就響了。
周稷榮。
易莞兒壞笑著挑眉,拿了衣服走進更衣室。
“好了沒?”男人低沉的聲音沁入耳膜,帶起無形的電流。
薑可抿唇,“快了。”
“劇組的人說一起吃頓便飯,你想去嗎?”
周稷榮是金主,他不來,導演會興師動眾請全劇組吃飯?
導演想抱大腿,關鍵是周稷榮給不給抱。
而這不是薑可要擔心的,“他們想請的是你。”
“你去我就去,你不想去,咱們就去聽濤小築。”上次想在聽濤小築吃飯就沒吃成,周稷榮一直耿耿於懷。
“這兒離聽濤小築不遠,要不一起去吧。”
叫上大家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我讓人安排。”
“回去的時候給江淮帶點好吃的和換洗衣服。”江淮住院沒人照顧,怪可憐的。
也不知道他心裏那個人什麼時候回來。
聞言,周稷榮有點吃味,“你倒是很關心他。”
“要不是他,阿澤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我感激他不應該嗎?小氣。”
薑可最後兩個字咬的很輕,但周稷榮聽到了。
男人正要說什麼,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薑總,他們說要一起去聽濤小築,哪兒是會所製,一般人進不去。導演和劇組的人都出發了,咱們什麼時候走?”
“你先過去,我跟莞兒一起。”薑可捂著聽筒,壓低了聲音。
見她正在打電話,卓越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先過去等你,你別著急。”
著急吃好吃的是他吧?
小孩子心性!
薑可再次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男人冷冷道:“他見你都不敲門的?”
這種飛醋他也吃?
“怎麼不能是他敲了我沒聽到呢?”男人要是幼稚起來真的沒救了。
而周稷榮沒回答,直接收線。
真是長脾氣了,這就開始掛她電話了!
薑可忽然不想留下了,打算帶著女兒馬上走人。
可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閃過的一瞬,她不免大吃一驚,自己在跟周稷榮鬧脾氣嗎?
心理上已經接受他了,隻是她沒意識到嗎?
薑可心裏犯嘀咕,下了房車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唐納森醫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