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種似乎看出了點門道,於是陪著笑臉又把楚雷鳴在路上斬殺胡人的英雄事跡給這個當官的說了一遍,可沒成想這個家夥把嘴一撇到:“那是你們在路上的事情,隻要沒有進兵營,就不能記功,殺了再多的胡人又幹我何事?”郭大種一看沒轍,於是在懷裏摸出了塊碎銀子偷偷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繼續陪著笑臉到:“那還望老總給我這個老兄妥善安置一下吧!”
這個官這下倒真的奇怪了,從來都是配軍孝敬官差,而今天居然官差要千方百計的替配軍疏通關係,而且還要官差拿銀子出來,這個事情還真是頭一次遇上,於是他劃拉走了桌子上的銀子,好歹也露出了點笑容,也不避諱著楚雷鳴開口就問郭大種到:“難道這個配軍是你親戚不成?讓你這麼為他說好話?”
郭大種於是解釋到:“我們不是什麼親戚,但這位楚少爺以前可是我們封丘有名的捕頭,為人口碑一向好的很,這次獲罪說白了也是被小人所害,咱們實在看不過眼,才替他這麼說話的,本來我們在路上看到胡人要糟蹋咱傲夏的女人,可以躲起來不管的,可就是這位楚少爺,抄了家夥,不顧生死的上去把這些禍害都給砍了,那個叫解氣呀!您是沒有看見!絕對是個響當當的爺們!”
這個家夥看了看楚雷鳴,伸手拿了個印章出來,在官牒上蓋了下去,然後說到:“既然如此,就留下來吧!這裏是兵營,不是以前的地方,萬事要依軍令行事,不可鬧事,你們去吧!有人會帶你到你營帳去的。”說完便把他們打發了出來。
既然已經交接完了,兩個差役也就該回去複命了,走了一路,又並肩殺過了胡人,怎麼說三個人也有了點感情,楚雷鳴給他們了封信,托他們捎回武陵,交給唐柔兒,又偷偷的塞給他們了點銀子,讓他們一路小心,兩個差役也都萬般囑咐了一番後,才轉身離開了楚雷鳴,朝城外走去。
自然有人帶了楚雷鳴到了他所屬的營帳,這裏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一片,絲毫沒有現代兵營的那種整潔嚴肅的情景,到處曬著各色的軍服,楚雷鳴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要在這裏幹什麼,連自己是個什麼兵種都不知道,隻是糊糊塗塗的跟著前麵的兵丁走,一直來到一個營帳裏麵,帶路的兵丁朝裏麵喊到:“齊大頭!齊大頭!給你們補來一個結實的,出來接過去了!”
帳子裏麵鑽出來一個身材比楚雷鳴還高大的家夥,這個家夥一臉橫肉,滿臉的落腮胡子,身上的軍服也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難怪剛才那個兵丁會叫他大頭,因為這樣看起來他的腦袋確實比較大,這個叫齊大頭的家夥出來後,帶楚雷鳴來的兵丁對他說到:“這個是武陵發配到咱這兒的犯人,叫楚雷鳴,以後就在你帳子裏麵了,秦錄事讓我告訴你,你給他安排一下好了,別折騰人家!”
這個叫齊大頭的家夥哼了一聲,算是答應打發走了那個兵丁,便開始上下的打量起楚雷鳴來,看了半天後嘣出一句:“你小子是幹什麼的?怎麼身上還帶著血?穿的這副德行,我告訴你,到了我這裏,一切都我說了算!你小子有什麼東西孝敬老子的嗎?”
楚雷鳴一聽鼻子都要氣歪了,敢情到了這兒還得孝敬銀子呀!於是沒好氣的回答到:“我不過是個剛發配到這兒的配軍,身上的血是殺豬濺上的,銀子沒有,就這一坨了!”他懶得告訴他自己昨天幹掉了幾個胡人。
齊大頭一看這個小子居然不買他的帳,兩道眉毛便擰了起來,說到:“好你小子,你等著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跟我進來,老子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楚雷鳴提溜了自己的行李,跟著他鑽到了帳篷裏麵,帳篷裏麵亂轟轟的橫七豎八的鑽著七八個人整趴在一起好象在賭錢,看見齊大頭帶了一個新人進來,於是都放下了手裏麵的活計坐了起來。
楚雷鳴打量著帳篷裏麵的環境,帳篷不是很大,有的地方還破著窟窿,裏麵沒有床,都是打的地鋪,帳篷一角上堆著一些兵器、衣服,還有一個角落裏麵放了一個木桶,估計是便桶,靠門的地方擺了一些臭烘烘的靴子,再有就是過道旁邊的一排粗瓷大碗了,要說這裏最幹淨的地方也就算是靠裏麵的那張地鋪了,估計這是齊大頭的鋪位了。
齊大頭斜著眼睛瞅著楚雷鳴,指著馬桶旁邊的那個鋪位對他說到:“你小子以後就睡這兒了,放下你的包袱,”
楚雷鳴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在牢裏麵吃了點苦頭外,一直都是被人伺候著,聽他這麼一說,還真不適應,估計這就是叫心理落差吧!他忍了一忍,想到自己剛來,先看看再說,於是就把包袱放到了馬桶旁邊的那個空閑的鋪位上,接著那個齊大頭把一身髒忽忽的軍服和一雙破靴子丟到了他的鋪位上說到:“我說姓楚的,以後來了我這帳篷裏麵,老子不管你犯的什麼罪,也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一切都得聽老子的,這是你的衣服,把你的衣服換下來,否則在營裏麵小心被別人當奸細抓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明白,換完衣服後,先把那堆衣服拿去給老子洗了,然後把馬桶拎出去刷幹淨,要是刷不幹淨,你小子就用馬桶吃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