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的楚雷鳴感到麵頰上微微的一涼,抬手摸了一下臉,指尖上一絲水跡,他抬起頭看見了天空中開始飄落下一片片潔白輕盈的雪花,終於可以回家了!楚雷鳴在心裏歎道。
在他們身後的廣袤草原上,留下了一處又一處的廢墟,許多弱小的部族,在他們的襲擊下就此消失在了這片草原上,雖然他們留下了一些婦孺,但在這個冬天裏,單單憑借他們的力量和殘餘的物資,是萬萬難以看見明年春天的太陽了,如果他們想要繼續生存下去的話,唯一的途徑就是逃難到附近的部族中尋求庇護,但他們將就此徹底失去以前部族的稱呼,轉而成為所依附部族的奴隸。
楚雷鳴所帥大軍如同蝗蟲一般席卷了草原的東部廣大地域,在肆意的劫掠之中也在草原上撒滿了仇恨的火種,不過所被仇恨的對象卻不是他們,而是拖而本特人在替他們背這個黑鍋。
所有將士似乎都習慣了這種生活,他們搶光所經部族的所有值錢的東西,吃掉了他們的牛羊,裹夾走他們的戰馬,掠走他們族群中的傲夏奴隸,放火燒掉他們的帳篷,即使吃不掉的牛羊也都殺掉製成醃肉隨身帶在馬上,或者裝在車上當作糧食,吃的這些將士幾乎人人都胖了一圈,天天叫嚷著想要吃以前軍營的飯,真是什麼山珍海味吃多了都會膩呀!
他的隊伍由於連續的爭殺劫掠,也隨之開始龐大了起來,一些被他們拯救回來的傲夏男人奴隸自發的加入了他們的隊伍拿起了武器,而女人和孩子則坐在車子裏麵隨隊走在後麵,浩浩蕩蕩的達到了將近兩萬,雖然聲勢浩大,好處是遠遠看去他們更像是一支正在遷徙的部族隊伍,壞處是隊伍顯得臃腫了許多,行軍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楚雷鳴這兩天一隻在為這個事情擔心,如果他們現在一旦身份敗露,等待他們的將是大批胡人的部族隊伍對他們的瘋狂追殺,以他們現在的行軍速度,是萬難逃脫疾風一般的胡人馬隊的,所以他在幾日前便刻意的將劫掠的路線開始朝東部偏移,為下雪後的撤退提前做準備了,同時他嚴令隊伍裏麵的將士必須注意使用胡語,不得暴露一點他們的身份。
“下雪了!下雪了!壞蛋!下雪了!”一個人在他身邊用力的搖他的胳膊,聲音中透出著無限的歡喜。
“咳咳!我可是參令將軍,你怎麼可以這麼叫我?”楚雷鳴一臉正色的批評正在歡呼雀躍的朝陽郡主。
“我喜歡你能把我怎麼樣?”朝陽對他皺了皺小翹鼻。
兩個人的關係自從那次鞭子事件之後變得如恰了許多,朝陽隨著隊伍也沒有給楚雷鳴找太多麻煩,雖然有時還是時不時的耍耍郡主脾氣,拿楚雷鳴解解悶兒,但隻要楚雷鳴把臉一繃,朝陽就立即收斂起來,另外她居然聽從了楚雷鳴的意見,換上了一身胡人貴族女子的裝束,看起來十分養眼,讓楚雷鳴感到行軍之中多了一些的樂趣,於是也就由著她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也許是本性使然,朝陽的性格開始漸漸的發生了轉變,變得開始乖巧起來,一旦她安靜下來的時候,連楚雷鳴身邊的那些護衛們也都覺得這個郡主已經遠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