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無怨?今早上我和十三曾在背後議論了她一回,她聽到後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怕是那時,她已存了殺心。”那侍衛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似乎陳靖蓮下一刻便會當著眾人的麵取了他的性命一般。
“表哥,我就說她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是什麼人派來加害於你我的。十三定是看見了什麼,才會被她如此滅口的。”公主領著一眾侍女,穿過人群緩步來到俞朗博身旁,抬手指著她道,“表哥,快讓人把她拿下,若是她殺性大起,指不定殺了咱們多少侍衛呢。”
“是啊,她好端端地主動隨在爺的身旁,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蓮枝扶著公主的一隻胳膊,附和一聲後指著一旁的侍衛,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將她拿下,難道要等到她對小姐和少爺不利了,你們才肯動手嗎?”
一席話,立時使得一眾對陳靖蓮起了疑心的侍衛紛紛握劍散開,呈圓形將她圍在了包圍圈內,數十柄長劍的劍尖齊刷刷地指向了她。
“胡說,她們都是胡說的,我姐姐怎麼可能殺人。”陳靖萱一見這陣仗,腿上發軟,心下卻急得不行,一時也忘了對俞朗博的恐懼,一把抓住他的寬袖,急急地喊道,“爺,你快叫住他們,我姐姐半點武功都不會,怎麼可能用劍殺人?”
俞朗博微微垂眸看著袖子上那隻纖瘦白嫩的小手,直到陳靖萱訕訕地收回,方才抬眼重新看向陳靖蓮。
陳靖蓮隻覺得那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淡漠,她淡淡地抬頭迎視了一回,墨黑的眸光平靜無懼,沒有一絲慌亂與心虛。未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不相信,憑他的聰慧,亦會荒唐地將一個身手不差的侍衛的死算在她一個弱女子身上。
抿了抿唇,她步態從容地走向俞朗博,見到圍著她的眾侍衛紛紛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對她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若憑一句背後的議論,我就殺人,今早你們有多少人在背後議論我,那我豈不是早已將你們殺光。何況,與背後的議論相比,有人更是三番五次刁難於我們姐妹,我為何不選手無縛雞之力好對付的人下手,偏偏要不顧性命去殺一個武功不弱之人?難道在你們看來,我的武藝已經高到了令你們防不勝防的地步,你們已要群起而攻之?”
眼角餘光偷瞅間,她發現,一句手無縛雞之力,恰到好處地打消了對方的懷疑,當下,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與她廢話什麼,還不先將她拿下再說。”公主的一聲冷斥,令麵露羞愧之色的侍衛再次蠢蠢欲動,鋥亮的劍尖,轉眼間便逼到了她的身前。其中數柄,已至她的喉邊。隻要她稍一反抗,怕是立馬要數劍穿喉。
陳靖蓮卻仿若沒有看到他們手中的劍,伸指對著站在俞朗博身旁指認她的侍衛道,“你既看見的是穿著護衛服侍的瘦小身影,還請告訴我,我把服飾藏到了何處。你既說我是向著西麵而去,如今卻隻能傻嗬嗬地走回來等著你們抓,想必那衣服也定會傻嗬嗬地隨手一拋吧。”她既隱蔽在眾人之中,想必是早有預謀,那麼,那件侍衛服飾定然還有用途,必不會輕易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