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華建說，我得娶她……
拉乎聽了直愣愣地看了田華建好半天。
咋了？田華建沒想到拉乎會這樣，也吃了一驚。
拉乎說，不是，你多會兒說的啥？你想娶她？
田華建說，是啊。
拉乎說，那你還這樣坑她啊？你就算娶了她，你心裏就好受？
田華建說，當然不好受……
拉乎說，就是啊。
田華建說，可是不這樣她不尋我啊！
拉乎沉吟了一會兒，說，那你可以自己強奸她啊。你強奸了她，她知道沒辦法了就會尋你了，這樣也不會告你強奸了，多好啊！
田華建說，你說的怪簡單，我想過了，不中的。
拉乎眨鼓著眼問，咋不中啊？
田華建哭喪著臉說，俺倆一個莊的，太熟了。依她的性子，要是知道是我強奸她，肯定會告我的！那我就連一點尋她的門兒都沒有了啊。
拉乎說，那你試試嘛，萬一中了哩。
田華建說，中不中我還能不知道啊？開始我都是托人提媒，不敢向她表白，怕被拒絕了，後來急了就去表白了，結果不表白還好，一表白都躲著我了。你說，我要是真強奸了她，她還不告死我啊？我要進去了，她肯定會尋別人的！那我就輸死了！
拉乎就壞壞地笑了，說，那也說不上虧吧，畢竟你喜歡的女人你得到了嘛，還是閨女。
田華建說，得到一次，搭上一輩子，太不劃算了啊！
拉乎就不說話了。
田華建終於還是找到了幫手。
幫手是在縣城找到的。
那天，蒼小紅來了，一來就大大咧咧地跟田華建住到一個房間去了。這沒什麼，畢竟兩個人訂了親，打工的時候也已經住到一起了，再說，過了年就要結婚了嘛。不過，這次蒼小紅可不是來逼田華建跟他結婚的，而是來跟他一起到縣城拍婚紗照的。跟別的女孩子一樣蒼小紅也很愛照相，自從她瞎了一隻眼以後就再也沒照過相了，嫌難看，更怕勾起過去的傷心事。但現在不一樣，婚姻為什麼說是終身大事啊，就是因為太重要了！一輩子隻有一次，能不是大事嗎？既然是一輩子才有一次的大事，能馬馬虎虎嗎？怎麼也要留下個念想，等到老了回憶起來該多麼美好啊！要是因為怕難看而沒有留下什麼，那該叫人多麼遺憾啊！婚紗照為什麼貴啊？就是因為珍貴！當時覺得貴，老了就不覺得了，也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所以，說什麼也要拍些婚紗照！豁出去了！
縣城兩個人誰都來過好幾次了，沒什麼稀罕的，可現在不一樣。那時候是一個人現在是兩個人，那時候是單身現在成雙結對，那時候不知道以後會啥樣現在就要洞房花燭了！心情好看什麼都順眼，看順眼了就想多看看，蒼小紅的眼睛就不夠使的了，遠遠近近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星星點點旮旮旯旯全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田華建就沒那麼興奮了，即便是看也是三心二意蜻蜓點水沒滋沒味的。
蒼小紅挽著田華建的胳臂就這樣慢慢地走著看著開心著，忽然田華建一勾頭就看見地上赫然寫著討債的電話！想著連日來辛辛苦苦最終卻一事無成的奔波心裏一陣激動，馬上掏出手機這這那那歪歪正正嘁哩喀喳胡亂拍起照來。蒼小紅以為田華建的興致起來了，就沒當回事兒。
乘蒼小紅上廁所的空檔，田華建趕緊撥通了討債電話。
你好。
嗯。多少錢啊？
你想要多少錢啊？
我們收百分之三十提成，十萬塊起。你多少啊？
我……
多少？
沒人欠我錢……
那你還打電話？找揍啊？
不是，我有事想求你……
說！
能幫我壞個女孩子嗎？
殺人？我們不是殺手，隻幫別人討債。
不是殺人，是強奸她，可以嗎？
這個……
多少錢？
你出多少？
五千可以嗎？
成。但是先付一半定金。
那，要是我付了定金，你不幹了呢？
放心，我們是講信用的。要不然，我們的生意還咋幹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