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朗去教坊贖出於旃兒的籍書,連夜讓孫乎傷幫忙,將於旃兒接出青雲坊。他怕夜長夢多,吳兆榮隨時都會下手,監護府在楚地勢力龐大,要將於旃兒藏住也不太容易。餘朗讓院子原來的房主,一個名叫四婆的中年女人幫忙照顧於旃兒,給了銀錢不令她泄露風聲。
礦井那邊已經開始出產礦石,雖然不多,但林瑜也開始忙著去聯係買家。因為都是生鐵,價格相對較低,卻很有市場,南方鐵礦出產不多,而鐵又為日常用度很大的金屬,工農用具很多都用得上,很多客商來問,有些還是官辦的工坊。餘朗並未過多去管開礦那邊的事情,專心打理他的米鋪生意。
說是打理生意,其實說白了就是如何跟劉翎兒較勁,價格死壓著對麵米鋪的價格。一連幾日,對麵米鋪都慘淡經營,周圍街市的米鋪不多,聞聽這麵的米價便宜,很多隔壁街的也來買。餘朗在賺得生意的同時,卻是在賠本賺吆喝。
不過餘朗給的進貨價格不低,使得很多供貨商願意將米糧成批量賣給他,這更加劇了劉翎兒米鋪的窘況。劉翎兒跟餘朗打了兩天的價格戰,便偃旗息鼓了,因為餘朗米鋪米糧的價格實在太低。
劉翎兒的鋪子已經有幾日沒有動靜。
這一日中午餘朗乘著馬車到了米鋪後門,許生便急忙忙迎了出來。
“當家的,今天上午有些古怪,有些不知道哪來的人,成批量的買米,裝上馬車就帶走。似乎很急的樣子。”
“有沒有派人去跟蹤看看他們運去了哪裏?”
“有。都是運去了對麵的米鋪。”許生有些著急,“掌櫃的,我們賣米的價格已經比市價低很多了,他們一定是買了去,再轉手賣給別人。”
餘朗一笑,看來這劉翎兒也有些沉不住氣。鋪子生意才幾日清淡,便動起了歪心思。
“下午再有人來進米,便用東麵貨倉那些米。”
“啊?可是……那些都是蟲蛀和摻了沙子的。不是說要倒掉嗎?”
“倒掉?那可是我辛苦才弄回來的一批‘好米’,如此倒掉豈不是可惜?又不是讓你吃,你擔心什麼?”
餘朗直接跳上馬車,今日的巡視業務算結束。
“哦,對了,下午記得把昨日定做的那件黑衣服拿回來。我還要趕著去參加喪禮。”
餘朗想起前幾日定做的“夜行衣”,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
當夜,餘朗連同公孫讓,一人穿一件夜行衣蒙了麵。摸著黑到了劉翎兒米鋪的後院門口。
餘朗為了事情順利,特地還配了劍,跟公孫讓一人提著一個石灰罐子。
“餘先生,你叫我來,還帶了這麼多生石灰,做什麼?”公孫讓有些捉摸不透這個餘朗。不過韓第預先有吩咐,讓他一切聽從餘朗的吩咐。
“我們去請個鑄劍師傅。”
餘朗上午被劉翎兒大批進貨,損失了上百兩。即便下午那批貨早已經扳回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準備用對付林家兄弟那一招,撒石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