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走到一處高門大院之前,已是兩刻鍾之後。
門口戴著小廝帽的灰毛小狐狸忙不迭迎上來,彎著腰,臉上掛著擬人的諂媚。
“兩位小姐回來了,小的特來迎接。”
又衝院裏喊道:“小姐回府了,快開門!”
“轟隆隆~”
兩人高的高大府門應聲而開,湧出來兩排丫鬟家丁,足有十多人。
這次不再是門口的狐狸樣,而是常人模樣。
“恭迎兩位小姐回府。”
“這是我等今日結識的才俊,帶吾等去見父親。”
十幾個丫鬟家丁擁著三人往院內行去,入眼所見,青石鋪路,雕欄畫棟,房屋千轉百回,好一幅富貴景象。
……
待入了正堂,主人家正待客。偌大殿堂歌舞升平,客人分坐兩列,正首一作員外打扮的老頭斜倚軟塌,醉眼惺忪地看著堂下歌舞。
不知兩隻小狐狸過去說了什麼,老者站起身,朝李至迎來。
“不知貴客臨門,多有懈怠。正臨家中待客,不如貴客也入席中喝杯水酒,解解風塵……”
老者上來就是一頓寒暄,旁邊有兩個小狐狸勸說。李至半拉半就在老者下首入了席。
席間觥籌交錯,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酒至烈時,胡老頭安排兩位女兒下場獻舞。
妝容映襯下,翩翩起舞的兩隻小狐狸愈發美豔。
……
李至再次醒來,天色有些昏暗。
坐起身來,發現是一處陌生房間,身下是柔軟的錦被。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不嗜酒的自個怎麼就在陌生之地喝的爛醉。
搖搖頭,恢複幾分清醒。
想起自己是為了探查此地線索而來,宴席上談天說地似乎得到了不少信息。
然仔細一想,腦袋就是鑽心的痛。用力錘了錘腦袋,李至放棄了這個嚐試。
“吱呀~“
房門打開,從外走進一個青衣小廝。
“李爺,您醒了?咱服侍李爺洗浴?”
“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不久。昨日公子陪老爺飲宴,一日不休。子時方才睡下,一直到現在。”
李至昏昏沉沉‘嗯’了一聲回應。困頓難忍,正要倒頭睡下。
“嗯?!”
“你說何時飲宴?”
“昨日一整日都在飲宴招待公子遠親。唉,也怪老爺這改不掉的熱情好客毛病。”
李至整個人一僵,腦袋像一鍋漿糊。下意識感覺不對,又不知何處不對。
“我在胡府呆了多久時日了?”
“還差兩日就一足月了。這不是老爺欣賞公子麼,公子又與兩位小姐情投意合。聽聞老爺已有意將兩位小姐許配給公子哩!……”
小廝絮絮叨叨地答道。
“李郎,你醒了。”
“都跟爹爹說了不讓李郎喝多酒,怎麼還是喝成這樣。”
門外傳來話語聲,兩位女子已走進房中。
李至此時腦中疼痛正劇,反應慢了一拍,錘了錘腦袋才壓下不適。
“是……喜兒……與詩兒?”
“你看你這是喝了多少酒,連我二人都要認不出來了。”
“王大,還不伺候公子洗浴!”
二女一臉關切走到床前,又回頭嗬斥小廝。
看著眼前愈發明豔的兩張臉,腦中記憶零零碎碎浮現,是與二女的段段舒心相處。
“你倆也不必苛責……王大,我這就去沐浴。稍後再尋你二人。”
旁邊王大很有眼力勁兒地上前攙扶,李至扶著王大站起身,熟悉地往側房走去。
兩刻鍾後。
衣架前,看著自己的衣物,李至嫌厭湧上心頭。
隻見一套破衣爛裳規矩掛在衣架上,若非外衫裏衣等都齊備,就與乞丐無差了。
“王大!王大!進來給我換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