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詩兒,我觀聘書有幾處詞句頗不滿意,正欲與你二人敘說。”
李至一麵不動聲色應付狐狸主仆,暗地已悄悄運轉起了化靈決。
“是何處不妥,書寫聘書之人竟如此懈怠,定要告與爹爹!”
還不待二人走至身旁,周圍已是風起,天空黑雲一片片凝聚。
胡喜胡詩一個踉蹌,驚呼道。
“哎呀,好大的風呀!”
“你們這些沒長眼的奴才還不趕緊照看小姐,若小姐跌倒,你們誰擔待的起。”
李至作起身狀,嗬斥仆役。
此時天空已是雷聲陣陣。
“看來今日是要有大雨了,陰雨天論親終歸不吉利。正好聘書有幾處不如意,不如待我回去修改一番,明日再言。恰好近日見雨不易,值此好景,不如我等出遊一番如何?”
見二人稍顯遲凝,卻沒有生出其他變故,李至心中暗喜有戲。
“多日居府,酒宴不斷,身體多有懈怠之感。若無走動恐生暗傷。兩位小姐竟不願隨我一遊麼?”
兩隻狐狸不知因為李至的言語變得生疏,還是因為理由無可反駁,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仆役收拾的收拾,撐傘的撐傘,半刻鍾後三人出了胡府。
天空黑雲彌布,稀稀拉拉的小雨落了下來。
卻似乎對西城沒有影響,街上依然熱鬧。
若不是還在西城,李至都要忍不住賦詩一首。
“李郎,要不要嚐嚐黃叔家的肉包子,可是西城一絕。”
跟在身後蹦蹦跳跳的胡詩喊道。
李至側身,確是一家包子鋪,隻是看到鋪裏吆喝的黃鼠狼,嘴角一抽。
就算包子沒問題,也怕這長的相似感極重的黃鼠狼突然發難,上來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萬一惹來一個變身,身後兩個還未擺脫,怕是自己就成了肉包子。
李至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引導眾人向他心心念念的荒地行去。
一路挑東扯西,不多久,一行人到了西城邊緣。
“今日出來真是身心愉悅呀!”
“是呀,是呀,李郎。”
李至伸了伸腰背,感歎道。就是不知她們的愉悅與自己的愉悅是不是一回事。
暗自運轉化靈決良久,筋脈已有些酸痛,但此時已顧不得許多。
李至加快靈氣運轉速度,狂風四起,撕扯衣物嘩啦作響,也撕裂了李至的筋脈。
腳下一蹬,不出所料,李至被狂風帶著一個踉蹌,越過了西城邊界。
“哎呀,好大的風呀。”
李至口中驚呼,卻又暗暗加大了功法運轉速度,對靈氣入體也是來者不拒,鯨吞海吸。
“喜兒詩兒,快來扶我一把!”
李至一邊叫喊,一邊身形卻是被越吹越遠,幾乎有離地之勢。腳下又暗暗使足了力氣,不過幾瞬,就飄出幾丈遠。
胡喜胡詩站在邊界處有幾分猶豫,眼看李至越飄越遠,不禁著急起來。
“爹爹,李郎要被風吹走了!”
兩人一聲大喝,竟隻比雷聲稍小。身形也開始膨脹,終於跨過了邊界,追了過來。
李至再次回頭時,身後就是兩隻水牛大小的狐狸追來。
兩隻狐狸半黑半白,嘴角含血,舌頭揮舞。身後八條尾巴盤繞,十條卻是長在一起的。遠處西城更是影影錯錯,如黑潮湧動。
眼看八條尾巴更快,變成八條花蛇咬來。李至目眥欲裂,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也不裝了,轉頭借著風勢奪路狂奔,幾有使用法術之勢。
“賢婿哪裏走,我來幫你。”
西城有黑影升騰至半空,化為下半人身上半狐身的妖魔。頭上狐臉歪斜皸裂,哢哢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