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村,四周都是老舊的黑瓦白牆土胚房,牆壁一片斑駁,被歲月侵蝕看不出原來顏色。

屋內,夏末迷迷瞪瞪的躺在髒兮兮的床上,聽著窗外樹上的蟬鳴,村民大嗓門的議論,散發著黴味兒的空氣刺激著她的嗅覺。

小時候經常見到的場景,現在竟然又聽到了。那時鄰裏關係相當好,一家做事多家幫忙。

她夏末,竟然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目光注意到牆上頗具年代感的美女掛曆上的日期——1980年3月20日

再看一眼,那掛曆美女不是這個年代最流行的朱琳嗎?

這時,兩個小小的身影搖搖晃晃的進門,手裏顫顫悠悠的端著個缺了口子的破碗:“媽,吃點東西吧。這糙米是我們偷偷藏起來的,快吃。”

這就是原主的兩個娃?

看著碗裏照得見人影,沒幾粒米的米湯,夏末聽到了娃們肚子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應該是最後的糧食,他們明明饑腸轆轆,卻還先緊著她吃。

“砰!”

愣神間,一聲門被粗魯踹開的聲響傳來。

“敢偷米吃,打死你個野雜種!”一個五大三粗,穿著粗布褂子的中年婦女抄著一口濃重的鄉下人口音,叉著腰衝了進來。

說著,對兩個瘦骨嶙峋的奶娃娃揮起巴掌,啪啪啪打在他們身上,“叫你偷!粥給我!”

“不,媽生病了,給媽吃。”大娃忍受著疼痛,手裏的破碗死死地護在懷裏,二娃也上來保護最後的食物,兄弟合力之下,糙米粥一滴都沒灑。

夏末還沒正式進入魂穿的角色,就見倆無辜的孩子被這麼粗暴對待,冷冷出聲:“住手!”

許翠花一聽,這個平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侄女竟然敢跟她嗆聲,怒目而視:“叫魂哩?反了天啦,敢對我大呼小叫!打不死你個賤蹄子嘞!”

說著,抄起門邊掃帚就向夏末揮了過去——

“媽,小心啊!”

“別打我媽!”

“媽,快跑!”

倆個小蘿卜頭心急如焚,衝上來幫忙阻攔。

“滾開,倆狗雜種!”許翠花肥胖的身子一扭,手一揮,眼看就要將其中一個奶娃推倒在尖銳的桌角。

夏末心中一凝!

快速溜下床,撿起地上的臭布鞋就往許翠花的臉上扇去。

順勢將奶娃娃拉到了自己身後。

“啪啪啪!!!”

左右開弓,帶著一層厚泥的鞋底與許翠花滿是橫肉的臉進行了親密接觸。

許翠花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腫了起來,痛得嗷嗷直叫:“啊啊啊!疼死我了!你這個賤……”

她不得不向站在一旁,已經被侄女戰鬥力震驚的丈夫求救:“死鬼,還不來幫忙!我要被你的好侄女打死嘞!”

夏大根一看老婆被打,神色焦急,躍躍欲試的擼袖子要上前。

夏末冷笑一聲,薅起女人的衣領,拿起桌上的剪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語氣中滿是威脅:“你敢上前一步試試?我這手一抖,哼哼……”

她夏末什麼都不怕,對這所謂的大伯大伯母一點感情都沒有,她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她麵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