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門診大廳,在長走廊前又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張予淵,他隻回了個等他電話,就沒了音。
腿有些不聽使喚,我在門診大廳的休息區坐下,早已心亂如麻。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明明在同一個地方,為什麼和張予淵見不到麵。
門診大廳不時有人進來,還有走動的醫護人員,可看著看著,就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來醫院的人並不像我早上進醫院時人多,可三三兩兩進來,卻沒看見有人出去。
大門並沒有隻許進不許出的牌子,也不像一般大型公立醫院在門口安裝安檢關卡,按理說看完病的人不會舍近求遠偏要走住院樓的門。
我又坐了大約半個小時,沒等到一個出去的人,倒是等來張予淵的電話。
“張警官,查到什麼了嗎?”
“你先走出大門,我看看能不能從道路監控中看到你。”
我嗯了一聲朝門口走去,開始還覺得很正常,可就在我即將走到門口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不管我如何走,我和門口的距離都沒有改變,哪怕我現在跑起來,都像停留在原地,和醫院大門一直保持相同的距離。
我有些慌了,當張予淵問我怎麼回事時,我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電話被掛斷,他又給我打來視頻電話,奔跑的動作讓我氣喘籲籲,到最後張予淵看不下去了,及時叫住了我。
“林優,你停一停,先冷靜一下。”
我要怎麼冷靜,我要如何理解這一詭異現象。
冷汗和熱汗已經順著額頭流下來,我喘著粗氣用手撐住膝蓋,頭向四周轉動,希望能看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不管我怎麼去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跟我沒有關係。
“林優,你看看周圍有沒有石頭之類,或者明顯一點的物體,你朝大門口扔。”
聽了張予淵的話,我忙四處尋找,在我身後的不遠處有一個停車用的雪糕筒。
這玩意夠顯眼了吧。
我二話不說拎起來又返回到最靠近門口的地方,使出渾身的力氣扔出去。
看似是扔遠了,可下一秒,雪糕筒竟毫無預兆地落在我的腳上。
到這一刻,我實在繃不住,哇地一聲尖叫著哭出來。
不知該如何宣泄自己的恐懼以及絕望,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理智可以確定一點。
我很有可能會被困在這家醫院裏,一輩子也無法出去。
許久。
“林優,你先別慌,這件事我必須要上報領導。”張予淵一時間也沒辦法接受這怪異的想象,“你先回宿舍冷靜一下,我這邊會整理幾個問題發給你,等你冷靜下來後,把你來醫院的前因後果都寫下來發給我。”
抹抹眼淚,點頭說好。
同一時間,我也想到一個問題:“張警官,你說我們之間……不會在某一時間就中斷了吧……”
才說完這句話,視頻電話突然被關閉,我急忙再打過去,視頻一直無法接通,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媽的,不會讓我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