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陳叔為小侄做主哇!”
中年人,名叫陳頡,正是代郡的決曹掾,是太守之下,掌管司法決獄的官吏。
陳頡聞言一愣,隨即皺著眉頭,並沒有理會範淳,而是看向了被範家護院押解的劉瑾和閻呈二人。
見二人衣著普通,並非大富大貴之人,陳頡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這範家公子什麼德行,他是一清二楚,雖然他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但也絕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說吧,你又受了什麼委屈了?還要跑到我這裏來訴苦?”
“陳叔,他們二人,在集市上販馬,被我買了回去,可馬匹還沒趕到府中,就有一匹馬倒地而亡!這不是欺詐嗎?這種事,陳叔您能容忍?”
陳頡聞言,麵無表情的看著劉瑾和閻呈二人,開口問道。
“情況,可如範淳所言?你二人所賣的馬匹,可是病馬?”
劉瑾聞言,臉上並沒有絲毫的驚慌,隻見他掙脫開押解他的範家護院,隨即對著陳頡拱手說道。
“陳決曹,事實並非範淳所言,我二人所賣之馬,絕對是健康的馬,他範淳說馬匹倒地而亡,可我二人連馬匹都沒見到,就被他們抓到這裏!而且……”
說到此處,劉瑾頓了頓,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隨後再次開口說道。
“而且,他範淳,還揚言要我二人死在牢獄之中!”
“唉!”
陳頡聞言,歎了一口氣,隨即伸手揉著眉心,一臉的無奈的之色。
想都不用想,他陳頡都知道,這定是範淳又在仗勢欺人了。
他可以不理會範淳,可是,他卻不能不顧及範家家主範良。
雖然他陳家在代郡,不懼怕他範家,可是,範家也有許多身在官場的族人。
而且範家同陳家還交好,若是因為一件小事,而搞得兩家不愉快,這也不是陳頡願意看到的。
想到此處,陳頡伸手拿出一張蔡侯紙,隨後拿起筆,準備記錄此次事件。
待一切都準備就緒後,陳頡便對著下方的劉瑾和閻呈二人開口問道。
“你二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如實說來!”
劉瑾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在這個時代,想要找官府訴說冤屈,是行不通的了。
除非遇到一個像他父親那樣剛正不阿的人才行。
不過,在這個時代,剛正不阿的人,注定了在官路上走不長遠。
“哈哈哈!你不是說,要讓本公子後悔嗎?你倒是來啊!本公子等著呢!”
一旁的範淳見狀,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
隻見他雙手叉腰,仰著腦袋,鼻孔對著劉瑾,一副等著劉瑾搖人的樣子。
等了片刻後,發現劉瑾並沒有絲毫的動作,範淳冷哼了一聲,隨即一臉不屑的開口說道。
“哼!賤民就要有賤民的覺悟!想要挑釁本公子?下輩子吧!”
劉瑾聞言,眼睛微微一眯,同時嘴角揚起一絲可怕的弧度,緩緩開口問道。
“你口中的賤民,說的,可是我?!”
“怎地?耳朵聾了不成?還是要本公子再說一遍?!”
“呼……”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隨後劉瑾麵向陳頡,語氣不卑不亢的說道。
“勞煩陳決曹通傳趙太守一聲,就說河間孝王之後,成平侯劉煜之子劉瑾,在此等候!”
“啪啦……”
聽了劉瑾的話後,隻見陳頡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瞪,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而他手中握著的筆,也一個沒握住,滾落在地,發出了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