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用髒手抓過去，又被其他幾個犯人圍住，幾人一陣風卷殘雲般吃光。
“我看公子舉止文雅，識文斷字，為什麼不考取個功名，也省得受這牢獄之災？”老莫吃了王斌的雞，自然替他說話。
“嗬嗬。”王斌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大涼還是很重視文治的。
即便考中了秀才，見官也不必再像草民那般跪拜，隻需拱手作禮便可。
當然，這在平時算上是一種體麵，但如果犯了罪，也是一樣會被處罰。更何況，王斌也是被讀書人陷害。
所以說，這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老莫，你若是得了軍功，有了爵位，也不必受這等罪了！”其他人嘲笑道。
“呸，狗眼看人低，我隻是困在這裏，若是我得了自由身，殺那戎人得了軍功，先打你們數十棒子耍耍威風！”老莫瞪眼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王斌忽然記得，大涼因屢受外敵侵略，為了鼓勵征戰，曾法定有軍功者得封賞土地，免賦稅，直至封爵封侯。這種殊榮，是讀書人得不到的。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爵位的。
“哪怕自己是個最低等的公士之爵。也不會受這等窩囊氣了！”王斌暗想。
不過，軍功可不好得。那是要實打實上戰場和西戎兵拚命的。
王斌自視自己並沒有那個能耐，隻好暗暗又歎了口氣。
他自從穿越而來，半月之間，做生意置田地蓋房屋，也算是個富戶中產，可是即便如此，馬舉人輕而易舉就可以將他投入牢獄之中。
可見有錢無勢隻是肥肉一塊，一樣任人宰割欺淩。
“自己如若出去，一定要找機會掙得一份功名和勢力不可！”王斌心裏由此種下了這種想法。
錢謬帶來的東西王斌也吃了一些。剩下的，又賞了那些獄友。
這一夜，王斌想東想西，幾乎沒睡。
好在獄卒們收了好處，也沒怎麼難為他。
第二日，王斌還沒睡醒，就被田獄頭吵醒。
“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慕容將軍給了你們一個脫身的機會，莫錯過了！”田獄頭嚷了一嗓子後，從懷裏拉出一張紙，嘩啦一聲抖開，然後宣讀起來。
原來將軍府出了軍令，囚犯凡願意從軍者，除幾種重罪之外，皆可報名，如有軍功，所犯之罪一律赦免！
“嗤，誰不知這是拿我等填那死人坑。西戎兵是恁容易打的嗎？要恁好打，八鎮武威軍早就蕩平了那些吃生肉的蠻夷。”那些囚犯悄聲議論道。
“我願報名從軍！”老莫猶豫了片刻，從眾人中走出來。
“老莫，你莫不是真想速死？”其他人驚訝的說。
“嘿，就是死，俺也要一個好死法！你們這些鼠輩之人，等俺立了軍功有了爵位，讓你們好瞧。”然後，又衝王斌這邊一拱手，“兄弟，若老莫再有頭相見，定報你那一飯之恩。”說完，要獄卒除去手上鐐銬，站了出去。
“死便死了，被人說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有老莫帶頭，其他幾個囚犯也咬牙站了出來。
“這才幾日，仗難道打到這個程度了嗎？”王斌訝然。
這時，那田牢頭走到他的牢房前。
“王斌，這可是你脫身的好機會。隻要有了軍功，就不用在這裏囚上幾年了。”田牢頭蠱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