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斌出事以來,褚達理一直跟著錢謬奔走活動。
此次錢謬來探監,褚達理就在外麵等著。
褚達理對王斌情如手足,見王斌不明不白被關在裏麵,氣得恨不得劈開牢門把他揪出來。
監獄門前的牢子見他長得粗鄙,又怒目瞪著牢門嘴裏怒罵,於是上前驅趕。
誰知褚達理如同熱油,點火就著,一推一搡,就把兩個牢子打倒。
“有劫獄的來了!”那牢子生恐事情不大,高聲叫喊起來。
“惡賊,正好要拿你!”正巧捕房都頭巡邏到這裏,聽說有劫獄的,再看是褚達理,手一揮一擁而上,一頓棍棒拳腳將褚達理拿下,粗問了口供,掰著褚達理的手指按了手押,直接塞了進來,就等縣首都尉過堂定罪!
“三弟啊,你可壞了大事了。那奸人正抓不到證據,你卻胡亂招了!”王斌聽完褚達理的話,心裏暗叫不好。
各朝各代死在冤獄裏的還少嗎?
他之所以隱蔽山村,拒絕慕容氏的招募,就是為了躲禍。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被人拿到了把柄。
褚達理和自己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他再想洗白自己,又談何容易!
“哥哥,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砍,任憑他們處置,絕不連累哥哥!”褚達理此時也明白自己闖了大禍,甕聲嚷道。
“三弟啊,你我是結拜兄弟,當日誓言生死與共,二哥豈能拋下你不管?”王斌雖然恨褚達理莽撞,但事已至此,也不敢再責怪褚達理,隻在心裏暗暗想著破局的辦法。
“隻要和哥哥在一起,生死從命!”褚達理見王斌這樣說,嘿嘿笑了。
晚上,褚達理偎在草鋪上鼾聲四起,王斌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知道這件事唯一的轉機,恐怕就隻慕容複能幫他解脫。但他兩次三番拒絕慕容複入幕參與軍機的請求,難免會被心高氣傲的慕容公子嫉恨。
一入侯門深似海!
王斌越是這樣想,越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求慕容複!
如此輾轉反複過了一夜,王斌卻沒有睡著。
第二天雞剛叫,就有一隊軍士吵吵嚷嚷進來。
“齊小五,你的日子到了!”田頭兒冷笑一聲,將一間牢房打開,那幾個軍士將一個犯人拽出去。
“奉將軍令,此時敵情嚴峻,要從重處決一些惡犯以安撫民心,爾等都自求多福吧!”田頭兒冷笑一聲,甩袖跟了出去。
牢裏的犯人個個膽顫,人人自危,大氣兒都不敢出。
“那齊小五隻不過偷了一頭耕牛啊!”
“偷耕牛都去殺頭,那咱們還有活路?”
“莫不如跟那老莫去從軍,好歹還能有一線生機!”
王斌聞言,也是一驚!
“自己的罪名可比偷耕牛大得多,若是倒黴,恐怕一刀下去,自己要重新投生了!”都說怕什麼來什麼。王斌正想著,牢門嘩啦又開了,田獄頭帶著幾個捕快又走了進來。
“褚達理,你跟我走一趟吧!”說完,打開牢門就拉褚達理。
“田頭兒,我兄弟可是冤的!”王斌說一聲,身子一側,護住褚達理。
褚達理直性子人,如果今日要拉去定了案,恐怕難免吃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