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戎兵陰冷的目光讓王斌心裏一寒。他感覺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隻吃人猛獸正在樹叢裏盯著他，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王斌不由一顫，手握緊了環首刀。
土屋房門和窗本來低矮，又被土埋了一半，戎人的馬別想衝進來。
牆體雖然是土坯，但有一尺多厚，擋得住戎人的箭射。
戎人要想來找他，除非棄馬鑽進來。
王斌正等著一刀劈下那顆獸頭！
但那戎兵隻是死死盯了他一眼，一提馬韁，驅馬向村裏跑去。
王斌失望之餘，也有些慶幸。
一抹額頭，盡是冷汗。
他不敢從屋門出去，而是下地道又從菜園的隱蔽出口露頭觀察。
那戎兵果然不在房前屋後。
“他一定是去叫其他人來了！”王斌心裏一沉，能不能頂住戎人的圍攻，就全看這條地道了。
當他再鑽進地道找褚達理和老莫他們幾個時，卻不見了褚達理。
“他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王斌登時著急起來，揪著老莫的衣領問。
“二哥，俺在這裏！”這時，褚達理從他身後鑽過來，懷裏還抱著兩套戎人的牛角弓箭另一把彎刀和一柄鐵骨朵。
原來他趁著戎兵走的時候，去把那兩個死去戎兵的身上搜刮了一番才回來。
“殺死兩個，那可是要封爵賞銀子的啊！”範二狗從地道裏爬過來，驚喜的說。
“伍長，別忘了俺可還捅了那戎兵一槍呢。記功的時候，俺不要銀子，隻要爵位。”老莫嘿嘿笑道。
“伍長，給我一把刀，俺也要殺那戎賊立功。”張才見王斌的方法果然管用，一下就殺死了兩個戎兵，一時也振奮起來，伸手向王斌要刀。
“那戎兵初見我地道戰法，不曾防備，所以著了我的道。再殺他們，恐怕就難了。爾等不要輕敵，隻聽我號令，若立下功勞，人人有份！”王斌見眾人並不怯戰，心裏高興。
叮囑了一番，將那把彎刀遞給張才，讓他守住洞口別讓人進來。
自己則帶著褚達理又向另一座土房鑽過去。
當王斌從地道口探出頭觀察的時候，見外麵並無動靜。反倒是村裏喊殺聲一片。
“三弟，準備好石頭！”王斌說著，拿過弓箭在手裏試了試，他本來練過兩年武藝，所以射箭也是會的，隻是戎人的弓和大涼的弓構造不同，雖然用不慣，但近距離射擊目標一定沒問題。
當他帶著褚達理從土屋窗子裏跳出來時，隻見村裏幾間房子火光衝天，戎兵正騎馬向村外弛去。
空氣中充滿血腥焦糊的氣息。
“難道都伯蔡青和其他人都拚光了？”王斌見到處村道和菜地裏到處都是前軍兵士的屍首，心裏一緊。
“二哥，小心！”這時，褚達理一下將王斌拖到身後護住，自己則抄起銅戈擋在他身前。
王斌也將箭搭在弓弦上，和褚達理背靠背準備迎戰。
一匹戎人的馬正從村內跑出來，馬鐙上還拖掛著一個丟掉半個頭的戎兵。
硝煙中，幾個大涼兵士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