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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兵再來的時候，人數又多了幾倍，黑壓壓排在土樓前。
土樓內，經過上一場廝殺，防守土樓的人又少了一半。
箭也射完了。
石頭也打的差不多。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絕望的木然。
劉二嫂子煮好了粥菜，除了幾個小孩子露出幾聲笑意，其他人大多默默接過來，捧在手裏，不吃也不說話。
他們都知道，今夜恐怕是難以度過此劫了。
戎兵那邊，一個帶著麵具的將領第一次出現在陣地前。
血色黃昏下，凝望著被一道殘陽照著的寂靜土樓，將領久久沒有發動。
雙方對峙著足足有半個時辰。
“我們將軍說，他不忍生靈塗炭，讓你們出一人和我方勇士決鬥，如果你們勝了，將軍就此退兵，絕不騷擾。如果你們敗了，乖乖交出土城，我們將軍也會放你們一條生路！”一個懂本地語的戎兵縱馬上前高聲喝道。
“王兄，戎人狡詐，千萬不要輕信！”幕容複提醒道。
王斌並沒有立即答應。
他在上次戰鬥中也受了刀傷，若不是身上盔甲擋著，恐怕就回不來了。
“三弟，出戰！”沉思片刻，王斌對褚達理喊道。
“二哥，我聽你的！”褚達理應一聲，提起樸刀。
“三弟，保重，如若不成，我和二哥在那邊一起再聚！”此時，錢謬也趕過來，親手牽過那匹大黑馬，將馬韁交在褚達理手裏。
“大哥，莫說喪氣話，待我斬了那榮賊，咱還要吃他十幾二十個大包子呢！”褚達理哈哈一笑，跨上馬跑出土樓，在門前站定。
戎兵那邊，見土樓內果然有人迎戰。
當即從軍陣內衝出一個凶悍戎人。
王斌見那戎人軍將身披鐵甲，坐下一匹梨花大青馬，手上拿著兩把镔鐵大砍刀，氣勢猙獰，殺氣騰騰。
“啊——”褚達理也不多說，雙腿一夾馬腹，掄刀就衝了上去。
那敵將看來久經戰陣，並不慌張，見褚達理衝過來，驅動馬匹，斜身躲過褚達理的樸刀，手中镔鐵大砍刀攔腰向褚達理斬去。
褚達理打了這些仗，也有了經驗，再加上他力大，十幾斤的樸刀在他手上如同木片一般玩的輕巧。當即把刀一橫，架住砍刀，盡力往外一擋。
“啊——”褚達理見敵將砍他不到，又高喝一聲，掄起大刀當頭向那敵將頭上削去，那敵將兩刀相交高舉過頂。
隻聽當啷一聲，火花迸濺，那戎將被一股大力壓得手臂一酸，幸好他頭一歪，把刀架在肩膀上，才沒被砍中。
兩馬交錯，倆人都多加了一份小心。
接著，倆人又調轉馬頭，衝到一起。
俗話說，一力頂十會。更何況褚達理沒什麼招數套路，隻揮刀一個勁兒猛砍，那戎將應該也是個狠人，連接了褚達理數刀，還能抽空還手。
褚達理雖然穿著戰甲，後背也被砍開血淋漓一道。
“三弟——”從土樓窗口上觀戰的錢謬一閉眼睛，扭頭不忍再看。
王斌手心裏也捏著一把汗。
“噅——”這時，院內馬棚內，踏雪仰頭叫了起來，蹄子焦躁的踏著地，不時搖頭想擺脫馬韁繩。
王斌猛然想起，錢謬賣他這匹馬時候曾說過，母馬會讓公馬失去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