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麼?”琴韻顫聲地問。
“是我!”一個懶洋洋地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你好麼?”
“還好!你呢?”
“你說我好麼?”琴韻現在忘記了所有大堂除她眼中的人外的一切人,定定的望著慢慢踱到她麵前的一襲黑衣的青年。
青年淡然地笑了笑:“你還是不笑麼?你還彈那首《點絳唇》麼?你還那麼憂鬱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呢?值得麼?”青年連問五個問題。
而琴韻卻不回答反問:“你還那樣愛喝酒麼?你還是不能忘記她麼?你還那麼不愛惜自己麼?你知道我為什麼的你說值得麼?”
“你真傻!”
“我是傻!你不一樣麼?”
“他媽的!你們談情說——!”話又從中間斷了,因為他嘴裏已經被塞了一隻臭草鞋。
“垢塵!你武功進境看來又進步不少。”不知什麼時候冷香幾人也出現在琴韻身後。
“謝謝!吃飯的家夥,能快點總比不快好那麼一點。”垢塵還是淡然笑道。
可聽在含著臭草鞋的錢大少兒裏就不那麼淡然了,他本來就是拿著垢塵因喝酒而當掉的情色劍而才獲得琴韻一見的,他當然明白垢塵與情色劍所代表的意義,隻是他沒見過垢塵,也不知道垢塵是何許人,隻是知道天下在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人能接住他的三招。他是公認的武林第一高手。
他其實還有件事不知道垢塵現在的招式一共也隻有三招了,所以能接住的,那麼垢塵也就不會在這站著所幸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人能接住他的三招,所以他還能來看看除了酒對他最重要的人,可惜他心已死,所以對琴韻他隻能說抱歉,他的劍已經在琴韻手裏。
“你的劍!”
“我已經沒有劍了!”
“情色劍,不是你的麼?”
“是我的麼?哈哈!我的劍已經變成一壇鳳夢了。哪還有劍!”
“那你來這是為什麼?”
“告別!”
“你從來是不告別的,今天怎麼想起來了!”
“因為我要去個能找到靈煙的地方!”
“真要去麼?”
“是的!我決定了!”
“那我也去,我不會讓你安心的!”琴韻堅決地說道。
“你這是何必?”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寒翠再也忍不住了,展開輕功飛快地給了垢塵一耳光:“你無恥!”
“你怎麼知道?”垢塵絲毫沒有因為寒翠的耳光而生氣,摸著臉一裏臉淡然。
“你——!”寒翠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轉頭對琴韻說道:“琴韻姐你要這麼折磨自己麼?他值得你這樣麼?他隻是個沒心沒肝的混蛋!”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心卻被他偷走了!笑容也被他帶走了,要找回我的心,找回我的笑容,我隻有跟著他了!”琴韻也淡然地說道,好像說的不是與自己有關的事一樣渾不在意。
“那我不走了!陪你!”
“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憐憫!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這劍別再當了,它不是你的夢想麼?”
“夢想麼?哈哈!你說我還有夢想麼?”
“靈煙就這麼讓你難忘!我呢?我呢?”琴韻忽然有了第一次想扇垢塵耳光的衝動。
“你終於會對我生氣了!”
“你——!”
“我要走了!”
“你走吧!”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垢塵扔下這句詩就踏出凝翠閣。
剩下淚水滿臉的琴韻。
“混蛋!”寒翠罵道。老鴇卻對著還含著草鞋的錢大少陪著小心,她心裏哪個屈啊!她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老板,現在的凝翠閣好像全是圍著琴韻轉,現在得罪了最大錢莊的大少爺!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喲!
春兒撇了撇嘴:“還以為多了不起,不過是個洗碗的家夥!小姐你不用為這種人生氣的。”
“春兒不懂就別亂說!”如煙嗬斥。
“本來就是嘛!武功高就了不起麼?”
琴韻望著門外早已經消失的身影,沒有聽見她們的對話心卻飛向了幾個月前第一次與垢塵相遇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