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淩霄殿內,歌舞升平,神龍椅上的人,麵容俊朗,一派閑散,七彩的雲霞不時略過他的發絲,玉帝淡淡看著王母。
“如何,這次打賭是我贏了!”
王母的鳳目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似有不甘,卻不露於形,略帶清冷的聲音中透著細微的溫軟,“瞧你這話說的,當初不是說,看誰的人先醒過來,誰就贏了,我明明瞧見是真武醒了,怎麼就是你贏了?”
玉帝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笑容,“難道以你的修為不知道是誰先醒了?”
王母垂目隨意的看著桌上的蓮花,“我隻以眼見!”
“帝俊你說呢?”玉帝問坐在另一方的天帝俊。
帝俊望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隻道:“弟子不知!”
玉帝眼角抽了抽,不想,這個自己的嫡傳弟子竟在此時這樣說話,心知道帝俊對他生了間隙,也不言語,隻眼神變得陰沉了些。
萬年前,玉帝算到自己萬年後要入世修行萬年,他不在天界期間,需要一個人來暫領天庭,他本是要嫡傳弟子帝俊暫帶自己的位置,卻不料王母推選的是真武大帝,兩人因此意見不合,就為此打賭,分別派人下凡,誰的人先恢複記憶誰就贏。
那時候,帝俊因為要照顧族人不便離開天庭,玉帝就派了齊諳下凡,而王母派的是真武大帝,無論凡間如何,一切都不過是玉帝與王母的一個賭約!
“齊諳若不恢複記憶,又怎能有分身?”玉帝再次笑問王母。
王母臉色變得不好看了,卻又無法再反駁,事實早就擺在那裏了,她知道自己是輸了。
這一輸,可不是一個賭約,輸掉的是天庭自己的力量,玉帝讓帝俊暫帶自己掌管天庭,帝俊掌管天庭就不用像他現在顧忌以往老臣的顏麵,該降的降,該滅的滅,就算是王母的人,因為是帝俊掌管,帝俊一族之力不容小窺,若是王母硬是要護住,天庭就會大亂,這個錯,王母擔當不起。
他與王母的賭約,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天庭勢力洗牌,其實就是要暗中削弱這個發妻在天庭的勢力,如今,這個萬年之約她輸了,當年與玉帝立下盟約,她是無法反複了……
玉帝見王母不言,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那這就是你輸了,過幾****入世後,這裏的一切就交給帝俊吧!”
王母臉色越發的難看,手中的雲霞手帕捏的成了白色,卻也隻能點頭。
玉帝看向帝俊,“你看可好?”雖是問話,卻是無可辯駁的味道。
帝俊有些發怔,心裏回想著語香最後那眼神,他的心很痛,那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不曾想,玉帝竟然將自己的女兒早就算計進去了,而自己是幫凶還渾然不知!
見帝俊不答,玉帝語氣不由冷了幾分,“怎麼?你還想和你的族人過你那悠閑日子?”
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族人,這是他的死穴,這天界,因為有玉帝的關係,族人才能得到昆侖天河的靈石從而飛升上天,後來又混的風生水起,帝俊一族在天界威名赫赫。
若是現在與玉帝翻臉,他自己的師父,又是頂頭上司,即便帝俊讓族人揭竿而反,可傷亡無數,就算勝了,也掩不住他殺師奪位的罵名……
想到這裏,帝俊渾身一個激靈,雖對玉帝的做法極度不滿,可目前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不是,弟子隻是怕年輕有負師父!”帝俊躬身行禮。
見帝俊態度恭敬,玉帝麵色緩和了些,卻也薄怒道:“哼,這麼多年你跟著我,不說要你學十成,八成難道沒有?”
“弟子定不負師父所望!”帝俊再次行禮,態度更是謙卑。
倏地,殿中仙鶴受驚了般四散飛走,就連處事不驚的朱雀也瞬間恢複了戰將的模樣,殿中的神、仙都紛紛警惕。
玉帝大吼:“誰人如此大膽,趕在淩霄殿內不顯身!”
這話吼的是鏗鏘有力,可玉帝卻與王母對望一眼,有人闖如淩霄殿,作為天界修行最高的他們竟然事先沒查覺。
語香褪去隱形術,站立在大殿中央,冷冷注視著玉帝和王母,淡淡問:“聽你們這樣說來,我與齊諳相遇都不過是你們的安排?”
玉帝眉頭微蹙,卻也不動怒,“齊諳追殺邪神受傷,你救了他,讓他動了凡心,這本就是孽緣,啟是他人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