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大家殺妖獸都殺得精疲力盡,隻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就把這茬給忘了,離開前,也隻在飛舟上俯瞰了兩眼,就告別了這座小城。

喬黎與蘇夜痕並排走著,邊走邊看周圍的風景,出了小會神才扭頭看向旁邊的蘇夜痕。

蘇夜痕沒什麼看風景的興致,一直都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臉色,而他這人長相使然,一旦不笑,就很顯凶,哪怕五官完美得如精心雕琢,也蓋不住這渾身煞氣。

大抵也是因為他的氣勢太過強大迫人,很少人有人敢直視他,自然也就無法過分去關注他的容貌。

這還真就如楚晏所說,如果忽略名聲和氣場,將他和玉瓊儲君擺在一起比顏值,隻怕是難以分出個高下來。

喬黎亂七八糟地想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些,一直到蘇夜痕有所察覺地側過頭,她才收斂了目光與這紛飛的思緒:“看你也沒這逛街的興致,咱們現在是去哪?”

蘇夜痕隨口應答:“客棧,等陸隱與我們彙合。”

兩人沿街走著,沒多久,街巷刮來陣寒涼的風,天空也漸漸飛起了鵝毛般的雪花。

這雪下得很大,地麵沒一會就白了,再配上這白鶴城的白色建築,天地幾乎一片銀霜素裹。

這些年因妖獸的橫行,三洲各地的氣候都受了不小的影響,這場早該到來的初雪,如今竟是拖到了深冬之時。

街上行人看見這雪,紛紛驚喜地亮了眼睛,甚至還有三兩個孩童開始叫喚起來:“下雪啦!白鶴城今年終於下雪啦!”

童稚的聲音,叫得歡快,讓人聽了也難免心生愉悅。

喬黎正側頭看向那兩個跑遠的小孩,忽然覺得雙肩微沉,下意識低頭一看,隻見蘇夜痕不知道從哪搞來一件雪白的狐裘鬥篷,正正披在她的身上。

這狐裘絨毛細膩柔軟,自帶光澤感,一看就是上等的靈狐之皮。

對此,她不禁疑惑抬眼:“……?”

蘇夜痕給人披上就鬆了手,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亦不解道:“不是怕冷?”

喬黎皺皺眉,錯開了目光:“那是以前,現在我不怕了。”

以前修為低的時候需要這些保暖的東西,如今反倒覺得厚重礙事,既不方便飛行也不利於出劍殺妖獸。

說完又覺得他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哪個五重天修士會怕冷?他這是傻了嗎?

“……”

本是實話實說,見人臉色難看,喬黎想了想,還是攏了攏肩上的鬥篷:“不過倒是很襯這雪景。”

白鶴城這會已經是雪白一片,加之今日陰沉沉的天氣,不由讓人回想起了多年前的滄瀾濜城。

那時候她從河洛逃亡而來,衣裳穿得單薄,每天都凍得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陸隱給她弄來了毯子和鬥篷,可這狗男人還要在旁邊冷嘲熱諷。

如今,他倒是終於學會體貼溫柔,可她卻已不再畏寒怕冷了。

想想,還真令人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