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冥頑不靈,聲音有些不悅:“你是什麼身份,與何人有過瓜葛,本尊掐指一算便知,你瞞得過雲澤仙府諸位仙師,卻沒法瞞過本尊。”
喬黎眼簾微抬,平靜的眸子看向他。
清玄閉了閉眼,又道:“你可知道風雨兩洲這次的妖獸之災,死傷了多少修士百姓,倘若任由這些國家淪陷,往後不光雲澤,整個三洲都將毀於一旦。”
喬黎沉默片刻,不卑不亢道:“那敢問掌門,兩百年前的雷洲朝雲國國破,又死傷了多少人?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雷靈根之人被當做奴隸用以殘殺獻祭?”
說著,她又垂了眼簾:“掌門能算天下事,亦不會不知曉這世間萬事皆有因果輪回,種什麼樣的因,就該得什麼樣的果,這不是弟子該去左右,也不是弟子能去左右的。”
“當年之事本尊也是極力阻止,但那終究是天命啊……”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輕輕搖頭:“罷了……”
這一切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
喬黎也連忙抱拳低頭:“還請掌門恕弟子無禮。”
告別掌門後,喬黎想了想,飛去了池淵所在的水上仙閣。
還未敲門,那坐上的白發藍衣仙者就揮了揮衣袖,閣門自動拉開:“來找為師什麼事?”
喬黎走進門:“弟子心中有一疑惑,想來求問師父……”
池淵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喬黎低著頭道:“對於風雨兩洲的妖獸,弟子自然心係眾生,但若讓弟子去規勸朝雲國出麵解決,弟子無法做到……”
“風雨兩洲的百姓無辜,那當初雷洲的百姓就不無辜了嗎?”
池淵依舊沒有應聲,沉默了許久才睜眼,和藹可親地看著麵色糾結的喬黎:“小徒兒,你說咱們這宗門叫什麼來著?”
喬黎不知道師父什麼意思,老實回答道:“問心宗。”
池淵輕拍了拍袖子:“這不就對了?問心問心,凡遇兩難之事,問旁人無用,唯有問問你自己的內心,順心而為,方能無錯。”
……
時間轉眼,到了七月中旬,而每每這個時候,綠植缺少而石山居多的荒洲便會暑熱難耐。
但就在荒洲百姓紛紛抱怨這酷熱烈日時,蘇夜痕直接移了座冰山過來,沒錯,是移。
這冰山說巧不巧的,正是滄瀾蒼山的第二峰,他親自煉製了一個九階儲物神器,其內容量能裝得下足足一座大山。
於是他便用這儲物神器,帶著一群高階雷係修士,將滄瀾蒼山的第二峰直接給移走了。
陸隱對於主上幹什麼都見怪不怪了,閔懷對此則表示:“蒼山的冰山靈韻百年不枯,不過是得雷係之人體內的天靈韻滋養,主上如此行為,與其說是搶奪,不如說是物歸原主。”
蘇夜痕將這座冰山安置在了流荒河上遊的一處荒地上,再用古老秘法以水靈珠鎮壓,於是不僅能保證這冰山在烈日下不化,其冰洞內還能源源不斷地浮出冰靈韻。
用這種辦法雖不能讓這座冰山像寒地蒼山那樣亙古長存,但維係個幾百年還是可以做到的……
安置好這座冰山後,他派了幾名修士在此守著,然後就回了朝雲王宮。